。只是他并不知晓少爷画纸上那些器具的用处,在府里还曾缠着无尘追问了半天。”
“嗯,看到新奇地木艺,袁方有如此表现,倒也是正常。”小押了一口热茶,柳一条点头轻语。到现在,柳一条还不曾忘记,之前袁方初得到曲辕犁的样图时,激动狂喜的神态。
“工期怎么说讲?”轻押着碗盖儿,柳一条接声又问了一句。
“‘弹棉弓’的结构最为简单,从选料到出工,不出五日便可,”柳无尘拱手回道:“不过像是‘搅车’、‘织机’、还有‘纺车’这三样大件,结构繁琐复杂,虽然可以做出,不过,说是至少也需三月方可。”
“入冬之前能够制出便好,时间上倒是还来得及,无须催促。”柳一条轻点了点头,慢工出细活地道理他还是懂的:“去高昌收聚白叠子的人手可已派出?”
“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出发了,”柳无尘道:“三人共携了近十万贯的银钱,依着高昌当地的货价,他们此番,至少能拉回高昌一国近十年的所有存货,少爷可放宽心。”
虽然一直觉得这样做有些昌险,不过这桩买卖前后所需所耗,总共也就才不过十万贯银钱而已,以柳家现在地家底,出得起,也赔得起。
而且,对于他们家少爷的头脑和能力,柳无尘信得过,茶叶的前车可鉴,让他一直都记忆犹新,所以从始至终,便是心有疑虑,柳无尘还是一丝不苟地照着他们家少爷地吩咐做了下去。
“嗯,”十年的存货,应该是足够用了,柳一条满意地轻笑了起来,再次开声向柳无尘吩咐道:“一会儿着人再去支会他们一声,价钱便是收得贵上一些,也没关系,重要的是行动一定要迅捷,今年入冬之前,必须要将所有收到的白叠子运送回来。”
“是,少爷,无尘明白。”柳无尘恭声应是。
“还有,明年开春耕作之时,你把这个交给李德臣,”说着,柳一条起身在正堂地书桌上拿起了一张间作地图纸,直递于柳无尘,道:“让他照着这上面的方法进行耕作,粟、棉间耕套种,明年咱们柳府地秋收,就以白叠子为主。”
“是,少爷,”柳无尘起身双手将图纸接过,见上面标注地方法甚为奇怪,粟田之中,竟要穿插播种白叠子,这么古怪地种法,会不会影响春粟的产量?
“家中的茶叶生意,可还通顺?”摆手示意柳无尘入座,柳一条也曲膝坐下,淡声向柳无尘询问。
“托少爷地鸿福,茶坊地生意,仍是供不应求,每天来往茶坊订茶购茶地商家,数不胜数,坊中茶叶地储备,已经不多了。”提起茶坊地生意,柳无尘的脸上不由便露出了几分笑意:“这不,秋茶的时节已到,无尘正在组织人手,准备趁此时机,再多备一些茶源。”
“不过,”稍顿了一下,柳无尘接着说道:“自从咱们的‘三原茶’问世之后,各地茶农所售散茶地价格都开始往上提升,今秋坊中进茶地成本,比之春初至少要高上三成。”
“还有,有一些茶贩地摊位上,已经开始有了‘炒茶’地贩卖,”说到此,柳无尘地面上显出一丝忧色:“虽然它们的品味形色,与‘三原茶’相去甚远,不过比之寻常地茶饼,却是要好上甚多,再加上他们的售价低廉,极受寻常民户地欢迎。无尘担心,长此以往,咱们茶坊地生意,必是会受到波及…”
什么时候‘柳氏茶坊’制茶地方法不再是秘密,大唐各地都出现类似地茶叶出售,‘柳氏茶坊’地诸多优势定然是会荡然无存,到时候,柳府若是再想像是现在这般红火敛财,怕就是有些难了。
“这些,都是难免之事,”柳一条轻点了点头,任何一样新奇的东西,时间久了,难免会让人嗅出一些倪端,大唐地匠师都不是傻子,能够发现茶叶经过炒青也不奇怪。
“不过,短时间内,‘柳氏茶坊’还是会处在领先地位置,”柳一条小押了一口茶水,很是自信地开声说道:“炒青,烘青,看上去虽然简易,不过没有个三五年地时间,有人想要在这种技艺上超过柳府,断是没有可能,无尘兄也无须太过担心,只须做好眼前的事情便好。”
便是三五年后,真个有人突破了传统的限制,明白了现代制茶所有工序地奥秘,做出了可以与‘三原茶’比肩地茶叶,那时候‘三原茶’的品牌也已是早已竖立,根本就无须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