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万纪,死了。
是为齐王李佑着人射杀于路,身中数箭而亡,死亡方式,死亡地点,还有杀人凶手,与史书所载并无出入,不过这老权死亡时间,却是比之历史上整整提前了六年。
所以,在听得任幽说起这则消息的时候,柳一条的心中一阵唏吁,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权万纪这老头儿之所以会死得这么早,与他这个外来户,多多少少地,都有着一些甩不脱抹不净的关系,从这方面来说,柳一条的心里,多少地,也有那么一些‘歉疚’意思。
“杀师屠官,逆背人伦,这可不是小罪,”拳头紧握,任幽的面上露着几丝解恨的快意,“想那李佑,便是贵为皇子,权势通天,这一次也断是脱不了一个死局。大哥嫂嫂日后,再也用不着因他而提心了。”
抓起桌上的凉茶猛灌,任幽脸现悲色,眼中也蕴出一眶的泪水来:“而我爹的大仇,到时也就算是有了一个了结。九泉之下,他老人家,也该是可以瞑目了。”
“这件事情,朝庭已经知道了吗?”抬手轻拍了拍任幽的肩膀,柳一条提壶又为他斟上了一些茶水,轻声向任幽询问。
权万纪怎么说也是一个从六品的官员,就这么不清不楚地被人射杀于道旁,怎么说也不是一件小事,李世民那位明君若是知道了,上午的宫中,断是不会那般地平静。
“临县的衙役行路缓慢,至少还需一日的行程方可抵达长安,现在的长安城中,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深吸了口气,将自己的情绪稳下,任幽开声说道:“皇上现在,怕是还没有得着讯息,便是知道了,这一时半刻的,也不会有人想到此事是李佑所为。就是心中有所猜疑,慑于李佑皇五子的身份,也不会有人敢妄言胡语。”
“所以,”任幽从怀中掏出一册书薄,放于桌上,开口向柳一条说道:“小弟便着人,备了一些证据回来。”
说起这些证据,任幽看向柳一条的目光则变得是更为崇敬和钦佩起来,若非是柳大哥料事于先,早有猜到齐王李佑与那权万纪会起一些波澜,他们‘易和居’也不会着人时刻将眼光盯放于权万纪这里,更是不会在第一时间就得了这般重要的,足可以至李佑于死地的证据和把柄来。
这些,全是大哥的功劳。
这也是在得了消息之后,任幽这小子第一时间就跑到柳府来报信的原因,毕竟,大哥与那齐王李佑之间,也有着一些不小的仇怨,有他在那放着,总是一块心病。
“这些东西,你先放着。”没有伸手去接,柳一条又缓把书薄推递回任幽的跟前,若有所思地轻声说道:“这件事情,急不得,这些东西也不好由咱们这些平民递上,想要治下齐王李佑的大罪,还须得再缓上一缓才好。”
“呃?为什么,大哥?”任幽神色错愕,一脸不解地扭头向柳一条看来:“人证,物证,口供,咱们一应俱全,难道这些,还不足以治下李佑大逆不道、欺师弑师,谋害朝庭命官之罪么?”
任幽的情绪有些激动,忙活了几个月,提心吊胆,风来雨去,好不易得了一些把柄,最后却派不上用场,他有些急了。
唉,到底还是有些年轻,没有经过太多的阵仗,抬头轻看了任幽一眼,柳一条轻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小押了一口茶水之后,这才淡声开言:“贤弟,稍安勿燥。现在,还不是该你着急的时候。”
声音,像是带着一丝魔力,柳一条的话音刚落,任幽的心绪便一下安稳了下来,神清智明,又恢复了他‘易和居’少东该有的那分清明之色。
“一时情急,小弟有些失礼了,大哥勿怪!”稳身坐好,任幽拱手向柳一条送上了一分歉意:“不过,咱们真的要看着那个李佑这般逍遥法外吗?”
“非也,非也,”想起《天龙八部》里的包不同,柳一条端起茶碗儿,摇头晃脑地开声学了个十足,抬眼向任幽说道:“有人比咱们更想早些弄清楚这件事情的是非曲直,那个李佑,在朝中的人缘儿,像是并不太好。”
“哦?”任幽的两只小眼睛同时一亮,把脑袋轻凑到柳一条的近旁,低声说道:“大哥的意思是,借刀杀人?把这些证物,送出去?”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计策,任幽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暗中有些懊恼,这一招儿并不新鲜,但是,怎么自己就没有提前想到这些?
“非也,非也,”再次摇头摆首,在任幽这小子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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