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
“哦,”没有在意理会公孙贺兰显摆骚包的样子,王志洪轻点了点头,以为是柳一条退隐之前将毛驴送于了公孙贺兰,便也没有再多作询问。
“说起来,咱们也都不是外人,”抬眼看了王志洪一眼,公孙贺兰腆着脸与王志洪套起了近乎来:“王、柳两家现在是亲家,而我与柳大哥还有二条那小子又是结义兄弟,所以论起辈份来,小侄还得称王大人为一声叔父,咱们叔侄之间,说起话来就莫要那么虚与客套了。”
“呃?”王志洪闻言一愣,遂又抚须轻笑起来,能得公孙家的小少爷这般屈尊称呼,倒真是难得得紧,不过这也更加坚定了王志洪之前的猜想,公孙贺兰这小子,与这‘晏天牧场’之间,果是有些猫腻之处。
“如此的话,为叔就不客气了,贺兰贤侄!”王志洪也来了个当仁不让,直接开口就应了下来,一点也不客气,能够籍此与公孙将军府与公孙家未来的家主攀上些关系,对他来说,也不是坏事。
至于这牧场的事情,只要这个纪和场主有真才实料,只要这个‘晏天牧场’恰如其分无有逾越,不会损及国体,有些事情,他还是能抬抬手,闭上一只眼的。当了几十年的官员,王志洪也变成了一身油滑,知道什么事情该怎么处理,轻重缓急,他把得住。
“王叔父!”公孙贺兰欢笑拱手,看王志洪的神态举动,他便知道,下面的事情,好办了。
“钦差大人,前面的那个寨子,便是寒舍了。”远远地,李纪和指着刚映入他们视线的寨门,开声向王志洪言道。脸上带着笑意,方才公孙贺兰与王志洪的话语,他也全都听在了耳里,以他在宫里数年来当差的经验,自也是知道,这两个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勾搭了起来,柳先生的‘晏天牧场’,暂时无忧了。
眼见着天到正午,暑气袭身,热得厉害,所以见到目标就在眼前,一行几人便也快马加鞭,奋力急驰起来,片刻的功夫,就临近了寨门。
“钦差大人请!”李纪和翻身下马,随手把缰绳扔给起身迎来的下人,躬身向王志洪还有公孙贺兰请道。
“嗯,这里,还不错嘛!”下马之后,把缰绳交出,王志洪上下打量着这个草原之中巨大的马寨,看着里面行里有距,颇有条理,遂点着头,轻声开赞。
“这个纪场主,确是有一些手段,一会儿王叔就能看到,”翩身跃下驴背,公孙贺兰很亲近热情地拉着王志洪的胳膊,道:“不过现在,咱们还是先去场主府里歇息一下,喝上两杯凉茶的好,这西北的夏季,不止有风沙,且还干热得厉害,王叔初来,当注意一些才是。”
随意,自在,娴熟,完全把这里当成了他们公孙府一般,连招呼都不与李纪和打上一个,公孙贺兰便带着他这个新认的王叔,直奔了李纪和的场主府坻,李纪和则也是无谓地随在两人的身后,对这样的情形,也是习以为然,没有多说上半句,当然,即使想说,他也没有那个胆子。
场主府的大厅,有竖冰凉镇,抬脚刚一跨进,便能感到一股宜人的凉意袭面而来,很舒适。
“王大人请坐,贺兰少爷请坐!”入得厅室,李纪和把王志洪与公孙贺兰让于正首,他自己,则贴身在两人的正首坐定,然后抬眼冲着在厅中侍候的管家使了个眼神,先是茶水,后是酒席,都一一地在客厅之中摆放了出来。
“公务要紧,”看着满桌满喷着香气的佳肴,王志洪很不会面子地打起了官腔儿,端起桌上的茶碗儿,抬眼扫了一下公孙贺兰与李纪和,正色言道:“喝了这杯茶水,咱们便去瞧看一下伊丽马吧,至于这酒菜,等本府瞧看过后,再吃也是不迟。”
不管怎么样,面子上的活儿一定要给做足,不能让人给挑出了理去,这是为官之道,也是为臣之理,哪怕肚子再饿,哪怕是跟前的人情再浓,王志洪也不能把这些东西给抛到一边,不理不顾。
若是连这些最根本的东西都把握不住,便是有礼部尚书这个老爹在一旁帮衬着,王志洪也不可能走得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