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不完的军国大事去操心,哪里还会有闲心来好奇他这么一个不起眼儿的小小教书先生?
“国公大人过奖了,传道授业,师之本分,学生实当不起国公大人这般赞誉!”不管心中是如何地不信和鄙视,一些面子上的东西,还是要做的,柳一条拱手冲着长孙无忌又是礼了一礼。
“呵呵,柳先生过谦了!”深看了柳一条一眼,长孙无忌轻笑着说了一句,然后便开口向一直守在旁边的长孙弈吩咐了一句,道:“阿弈,你先带两位殿下到后宅玩耍一会儿,老夫有些话要与柳先生单独谈谈,嗯,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让任何人进到这座厅院里来!”
“是,老爷!”长孙弈躬身高应了一句,然后便弯身伸手,向小稚奴和小兕子两人说道:“两位殿下,请随小的来!”
“舅舅,柳先生,稚奴与兕子妹妹,先告退了!”李治人小鬼大,很知趣地拉着妹妹起身拱手,冲着长孙无忌和柳一条各行了一礼,之后便在长孙弈的陪同下,率先迈步,出了客厅。
“呵呵,晋王殿下很懂事,柳先生以为如何?”看着两个外甥儿出了客厅,厅里的丫环下人也都逐一地退了出去,并随手关上了厅门,长孙无忌轻笑着开口向柳一条说道。
“国公大人说得是,晋王殿下聪慧伶俐,人虽小,但是却一直都很明事理。”不知长孙无忌安的是什么心思,柳一条诺诺地随声吩咐了一句。
“那,比之太子殿下,柳先生以为如何?”把茶碗放于嘴边,长孙无忌的两只眼睛轻向柳一条这里看来。
“学生驽钝,不知国公大人此言,为何意?”压下心中的惊讶和不解,柳一条故作平淡和迷惑地向长孙无忌问了一声。
听长孙无忌的话意,这个未老先衰的老头儿,像是有要让李治取李承乾而代之的意思,为什么?李承乾的太子现在做得不是挺稳么?李世民对他好似也颇为满意,长孙无忌为何会起这样的心思?
还有,为什么这老头儿要对他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说道这些?安的是什么心思?试探?还是拉拢?
想到这些,柳一条有点脑袋疼,以前在乡下时,他最不愿接触的,便是这政治皇权之类的东西了,太累。
“老夫的意思是,”轻掀碗底,缓缓地将碗中的茶水倒灌进口中,长孙无忌笑看着柳一条,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柳先生有没有信心将晋王殿下培养成为一个像是当今太子殿下一般优秀,干练的皇子,共同为皇上他老人家分忧!”
老狐狸!
柳一条在心里轻撇了撇嘴,也随之与长孙无忌打起了马虎儿,拱手说道:“对此,学生并不能给国公大人一个准确的答复,作为一个皇子公主的启蒙先生,在教导启蒙晋王殿下与晋阳公主殿下读书识字的这段时间里,学生仅能向国公大人,还有皇上,皇后娘娘保证,会竭尽所能地去努力教授两位殿下,至于两殿下日后的作为,还要看两位殿下自身的努力程度,及日后负责教授他们主要课业的宫庭先生了!”
“学生才智浅薄,让国公大人失望了!”最后,柳一条还不忘再补充上这么一句。
“柳先生很谨慎!”听了柳一条的回答,长孙无忌颇为赞赏地看了柳一条一眼,也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转口向柳一条问道:“听说柳先生现正在为令尊令堂服丧持孝,三年内不会进科场,入仕途,可有此事?”
“国公大人挂念,确有此事,”柳一条神色一下变得黯然神伤起来,低垂着头颅,一脸悲意,轻声向长孙无忌说道:“若不是祖屋被水患冲散,家父家母的尸骨也不知流散于何处,学生现在也不会到这长安城来,更不会为了生计,而做起了这教书先生。”
“天灾难测,远非人力所能为,柳先生也莫要太过伤心!”长孙无忌轻声劝慰了一句,开口向柳一条说道:“至于生计和前程,”长孙无忌微顿了一下,深看了柳一条一眼,道:“到了今年年底,晋王殿下便会有了自己的封地和府坻,老夫有意请柳先生做为晋王殿下的府坻先生,负责教授晋王殿下一些处事的道理,和行事的手段,不知柳先生可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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