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这种一点都不谦虚的做法,真是很难让他骆宾王这种书生接受。
“是好东西,就是要让别人知道,就像是阿瞒你一样,胸中有诗才,但是你若不将它写将出来,又有谁能看得出你的才学来?”柳一条淡淡地看了骆宾王一眼,开始慢慢地向骆宾王传输着一种现代人的思想:“做人要懂得宣传自己,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你,欣赏你,就像是为师做生意一样,若是不这么大张旗鼓地宣传,谁会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个‘柳氏肥坊’,又有谁会肯花钱来买为师这‘柳氏肥坊’的肥料?”
“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是酒香为什么一定要藏在深巷之中呢?把它搬出来不好吗?是好酒,就该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样自己既赚到了银钱,别人又能轻易地喝到好酒,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柳一条看着骆宾王,又轻喝了一口茶水。
呃?听了柳一条的话,骆宾王不禁地皱起了眉头,柳一条的话听起来好似很有道理,可是这跟他平日所学却又相差甚远。
一种是开放自信,一种是谦虚有礼,两种不同的思想让骆宾王有些无所是从。
一旁的张楚楚也是若有所思,做人,要懂得宣传自己,展现自己,这样,别人才会更加容易地去认识你,了解你。
这样做真的好吗?张楚楚不由得将目光移向了她的夫君脸上,看着他那淡然而又自信地笑容,轻点了点头。
“好了,吃饱喝足,咱们这便起程吧,”柳一条率先站起身,笑看着骆宾王说道:“最多再过三日,咱们便就要到了义乌,到时咱们便在你家多呆上两日,好好休整休整,这近半个月的行程,为师与你师娘都有些累了。”
“是,师父,就依师父所言。”骆宾王轻声应是,经过这几天的缓冲时间,他的心里也已是想得通彻了,不管如何,他们毕竟是这个世上与他最近最亲的人了,他不可能避他们一辈子。
随着柳一条一起下得茶楼,骆宾王又跨上了柳无痕,跟着柳一条的马车,一同继续南行。
“夫君,”出得城镇,张楚楚在马车里轻声向柳一条说道:“妾身也唱首歌给夫君听吧?”
“哦?”柳一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喜色,当然,也有几分意外,一向都不肯动口的楚楚,今天怎会这般主动地想给他唱歌?
“娘子请,为夫洗耳恭听。”柳一条坐直了身子,笑看着张楚楚。
“嗯,”张楚楚轻点了下头,小脸微红了一下,看了柳一条一眼,便闭着眼,轻声地清唱了起来:“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
一曲《孔雀东南飞》,道不尽千古情思。
柳一条听着楚楚甜美又略带凄凉的声音,心中生起了些许的感触,待楚楚的歌声停下,他轻握着张楚楚的小手,也跟着给楚楚哼起了另一个千古传唱。
梁山伯与祝英台。
“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清中有浓意,流出心底醉。不论冤或缘,莫说蝴蝶梦。还你此生此世,今世前世,双双飞过万世千生去...”
骆宾王跟在马车的辕后,听得柳一条与张楚楚的歌声,也不由得提驴前进,靠近了马车的窗旁,静心宁听。
《孔雀东南飞》又名《焦仲卿妻》,古之建安时期的民间谣唱,至今仍有人传诵,骆宾王自是也不陌生,不过,能唱得像师娘这般好听的,却是不多。
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害羞矜持的师娘,唱起歌来,竟是这般地动人心弦,这便是师父刚才所说的自我展现么?
“夫君,这首歌妾身好似从来都没听过,这是什么歌?”待柳一条唱完,张楚楚感染着歌中的情绪,有些泪眼迷离地向柳一条问道。
“跟娘子一样,为夫唱的,也是一段可流传千古的故事。”柳一条看着张楚楚,轻把她搂在怀里,开始小声地为张楚楚讲述起,这个后世之人,几乎都有听闻的世间绝唱。
有人说梁祝传说源于晋朝,也有人说是源于明代,众说纷云,一直都无从可考,不过看张楚楚的神情,这个时期,好似还没有关于梁祝的传说。
梁山伯,祝英台,书院相逢,同墓而葬,化蝶双飞。
柳一条是个很会讲故事的人,一点一点地把梁祝的故事给说了个明白,不止是张楚楚,还有车外的车把式,骆宾王,都给听得入了迷去。
看张楚楚的脸上忧伤无限的模样,柳一条轻笑了笑,道:“只是一个故事而已,又不是真有其事,楚楚不必如此。”
“话虽如此,可是听起来,还是让人会忍不住难过。”张楚楚在柳一条的怀里轻拱了拱,仰脖看着她的夫君问道:“这些故事夫君都是在哪听的,楚楚以前好像都没有听过?”
“都是在一些杂书上看的,你没听过倒也不奇怪。楚楚若是还想听,为夫再讲给你听好不好?”柳一条轻抚着楚楚的软质秀发,柔声说道。
古人的误乐项目甚少,电脑,电视,就是歌曲也少得可怜,讲故事,倒也不失为一个打发旅途闲时的好方法。
“好啊,好啊,夫君快讲。”张楚楚在柳一条的怀里扭了扭,轻声地向柳一条催促着。
车外的车夫与骆宾王,也都支起了耳朵。
“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苏、杭及镇江一带,有一条小白蛇,在被一个捕蛇的农夫捉到之后,被一个牧牛的小童救下...”
与梁祝同并为民间四大传说之一的《白蛇传》,在这种情况下,被柳一条给讲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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