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女人有一刻摄于他出色的样貌,怔了怔,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连忙红着脸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给你擦擦。”说着就要掏纸巾。
“不用。”周渡冷着脸说,“离我远点。”
女人混不吝地撇了撇嘴,帅是帅,嘴这么毒,不知道对待女性要有绅士风度吗?
才这样想,他怀里探出一张如花似玉的娇颜,女孩眼睛清亮,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女人明白了,原来不是不温柔,是只对他怀里那个温柔。看着周渡西装上的肉沫,这衣服一看就很昂贵,怕他要自己赔,女人只好挤出去,离他远一点。
因为女人移位子的动静,周围所有人都不好受,大家东倒西歪,难免往周渡身上撞。
覃樱看见,周渡的脸色沉得不像话。
她忍住爆笑,刚要意思性安慰一下“受苦了”的周律师,列车到站,他的身体被人一撞,贴合在她身前。
这一下几乎密不可分,她愣了足足三秒钟,反应过来戳了一下自己肚子,随后抵着她的硬物是什么。
她忍住低头看一眼的冲动,幽幽看着他,微妙地说:“刚刚她挤你,你就这样了?”
“如果是就好了。”他冷峻的容颜似乎出现一丝裂痕,视线下移,示意她看。
覃樱顺势低头,看见自己衬衫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蹭开了,领口散开。白皙如牛奶的肌肤,周渡居高临下,在他的角度一览无余。
包括饱满的那什么。
怪不得他一直盯着她,压抑而神情微妙,呼吸急促,偶尔瞳孔失神。她还以为是地铁的拥挤让他不适应和愤怒。现在知道另一半原因,她再也笑不出来了,拢好衣服,咬牙切齿问:“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周渡看她一眼,说:“没人看见。”
他高大的身躯把她挡得结结实实,外面不能窥探半分。覃樱忍不住说:“周律师不把自己当人看?”
他没了刚才包子被摁在身上的冷漠,见她羞恼,眼里染上浅浅的笑意:“如果我不当人,就不会是仅仅这样。你要是觉得吃亏,可以看回来。”
谁要看回来了!她想起那天周渡借用蹩脚的洗澡理由,在她面前袒露,她脑仁突突跳。
“我没兴趣。”
眼看两人话题在这种大庭广众的场合要走向不可预知的地方,终站到了。被周渡用不可描述的地方“指着”,车门一在覃樱身后打开,她率先火急火燎跳了下去。
饶是覃樱觉得自己在国外这几年脸皮厚如城墙,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尴尬的事情。她甚至顾不上等他,冲上扶梯。
半晌,周渡跟上来,他面色如常,走在靠阴影的地方。
*
覃樱派发月饼,得到了律所员工们所有人的欢迎。
她欢欢喜喜和大家聊天,也就忘记了早上地铁的不愉快。她本就是个活泼的姑娘,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
殷之衡啧啧称奇:“我就说,往年你从来不管这些,都是人事部在弄,今年怎么突然说,这事你来做,原来是讨人欢心。”
周渡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殷之衡与他勾肩搭背,小声道:“渡哥,怎么样,上次我给你出的主意成功了吗?”
周渡拂开他的手:“烂透了。”
殷之衡看出他虽然这样说,却带着轻快的情绪,发出怪笑:“对了,今年中秋,来不来我家过?”
“不用,我们回去看看姥姥。”
殷之衡也没勉强,以前渡哥孤家寡人,今年身边有了人,确实不一样,他不想当这个三千瓦的灯泡。
殷之衡打算去凑热闹之前,周渡突然说:“殷之衡,中秋之后,我暂时不来渡衡了。”
“为什么?”问出口,细想一番就明白了,殷之衡神色沉下来,低声道,“你要对付金在睿?”
“嗯。”
殷之衡不知道怎么劝,只能说:“他不是以前那些人,他会防范你,你要小心。”
周渡说:“嗯,你多保重。”
殷之衡笑着调侃道:“我有什么可保重的,倒是你,有了娇妻就是不一样,有人情味多了。要是以前,你要去做个什么事,直接就人间蒸发了,像个不善后的禽兽,完全不会像这样瞻前顾后。”
“还有件事想拜托你。”
“你说。”
“如果我失败了,我的钱留一半给你,渡衡的股份也全部给你,你送覃樱离开。”
殷之衡愣住,看一眼外面活泼俏丽笑着的覃樱,神情复杂:“你都为她安排好了,以后她再和别人结婚,你不会不甘心吗?”
“会。”周渡淡淡说,“所以送她走远些。”
至少别让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不然他棺材板都压不住。
殷之衡翻了个白眼:“你说这种话,我心情复杂,不知道该盼着你成功还是失败。”
分给他那么多钱,真是卧/槽了。
殷之衡说:“你也最好别让她知道了。”不然想着你回不来,还有巨额遗产继承,假如她的反应是高兴,你不得活活吐血。
周渡说:“她不会知道。”他走出去,对覃樱道,“回家了。”
殷之衡看见覃樱与周渡一同走出律所,别人看不出来,但他能看出来,周渡的神情恬淡而柔和,无声的宠爱着她。
殷之衡终于明白曾在电梯里问周渡,周渡没有回答出来的话。
——你喜欢谁?
喜欢覃樱,喜欢到苟且贪-欢,为了她留下来的这片刻欢愉,不论生死,不论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