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也不愿因为感动而流泪,“那日诜,为什么不让我怨你到底、恨你到底,谁要你救我,我不稀罕!”她狠狠的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抹不完。
那日诜站在客厅望着那月明离开的背影,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转身走到老张面前,“今天我睡在哪里?”
老张笑着想说点调戏那日诜的话又想着陈叔的交待只好收起花花心思,“你今天就睡二楼的客房,明天那月明这个贱人要是转钱,我就带你去口岸等着。”
“嗯,我现在可以上楼吗?”那日诜不想再同这个老张多待一分钟。
老张听后不耐烦的挥手让她走,随后又叫军装男人上楼看着她。
那日诜来到二楼,看见二楼还有一个小客厅,同一楼富丽堂皇的装修风格不同,小客厅摆放的是舒适安逸的真皮沙发,墙上挂着印象派风格的油画,地面铺着图案简洁的羊毛地毯,在小客厅的左右两边各有一扇门。
那日诜看了看身后跟着她的军装男人,用眼神询问他自己要去哪间房,得到他明确指示后,她默默推开右边房门,当她反手把门关上的那一刻,她靠着门无力滑坐在地板上。
今天,真是天崩地裂的一天。
她突然好想丘占叻,可是她把背包给了那月明现在什么也没有,没办法给丘占叻打电话,只能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她在地板上坐了许久,才起身去卫生间,她看着镜子里蓬头垢面的自己觉得不忍直视,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好似用北佤话唱诵的宗教音乐。
“哎,舒难陀之乐!”
那日诜苦笑着摇摇头,她想起以前在杭市偶然遇见的老道士给自己说过的话,叫她此生万万不可听舒难陀之乐,她当时没有来得及问舒难陀之乐是什么,后来还是好奇在网上查了查到底是什么意思,才晓得舒难陀是古代骠国王子,曾率乐队和舞姬沿古代西南丝道赴长安献乐,白居易为此特地作《骠国乐》一诗,而古代骠国就是在如今的北佤附近。
“这个老道士,算得还真准啊!”
那日诜当时查过就算,哪里还记得什么是舒难陀之乐,只到此时大难临头终才想起老道士的箴言。
旋律和缓、风格稳重古朴的女声悠扬的唱诵着那日诜听不懂的歌词,但一点不耽误她体会歌声里的情感。
浩渺银河,生命转瞬即逝,今日之于他日,不过是又一日,是起点也是终点,是终点也是无极点。
她不想再管明天会怎样了,她只想洗干净自己,在这异国他乡迎接她的第一个日落月升。
那日诜洗完澡斜靠在窗户边看着夜空里的月亮,快到八月十五月亮越来越圆,她想着自己原本计划是从潞西市回海市后再去老家过中秋节,看来希望渺茫啦。
她才不相信今天同她打赌的这两个老头子,之前要是就老张的话还有可能在他接到儿子和拿到钱后放自己回国,可现在有这个叫陈叔的人做局,恐怕她和那月明的的眉心骨不久都将出现在他的手腕上。
那日诜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祖国,抬起手在空中做相机的框架手势,想把眼前景色拍摄在心里。
原来习以为常的生活,换个角度看到的都是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