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姒眯笑着将元惑托付给泉钧,便转过头来质问婴怪:“这是何地?”
“呜呼呜呼嘤嘤”,婴怪传来几声粘糊的哀哭,并未回答元姒的问话。
元姒抬剑利落地砍掉了婴怪的一只脑袋,“再回答一次”
“此乃阴阳交结之地,多是非人非鬼非神非魔者聚合于此”,婴怪其中一只脑袋出声答道,青黑混浊的眼睛,头型凹凸奇怪,面部满是青红交错的血丝,说话时能瞧见藏在嘴里细小的尖牙。
元姒颔首,“此地有领主否?”
“倒有一位,已在此盘踞近万年,我们都称他为空景法王,不知从何而来,只知原身为螭吻”,有了前车之鉴,婴怪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元姒的眉头微微皱起……螭吻?
莫非真是赤化潋?
不能……他早神损了。
“你见过他吗?”,元姒又问道。
“未曾,我等妖阶太低,难见法王”,婴怪答道。
“那我再问你,若要向东方走,可是向西行?”,元姒心想既然这里为阴阳之地,想来阴阳倒反,东西颠倒。
“是”,婴怪忙不迭地点头。
得到答案,元姒收回法绳,“走吧”
婴怪得到准许,一溜烟便跑没影了。
“那便往西边走吧”,元姒从泉钧手中揽过元惑,扛着他领路前行,脚下忽然踢到一只蓑帽,不知是哪个渔夫遗落此处的。
在无边的黑暗中前行,思维很容易稳定下来,也很容易飘远,一不小心便飘到了一万年前,想起第一次见到赤化潋的时候。
“啪”
元尊一巴掌甩到元姒脸上,元姒的脸不受控制地扭向一边,嘴角渗出丝丝血液。
“你觉得坐上日月主司的位置,我就会高看你一眼?四海八荒的神仙就会对你青眼相加吗?你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平庸的神仙不就好了吗!你非得折腾,像一条不知好歹的狗!”
女帝的语气愈来愈激动,脸上微微泛着的红晕不知是气的,还是喝醉的。浓重的酒气一阵一阵地扑进元姒鼻里,让她有种昏厥又想干哕的冲动 。
女帝常饮酒,醉了便以殴打她为乐,不过很少打她的脸,也很少在外面打骂她,所以她总感觉女帝今天是在哪受了气来的。
瞧她方才来的方向,好像是压着父亲的那座山……看来应该是父亲没给她好脸色看。
元姒在心中暗暗嘲笑她。
元姒的沉默好像惹怒了女帝,雨点般的捶打又落到她身上,她只是默默地忍受着,一声都没有吭。
!
偶然间,在天权殿拐角的地方,元姒看见那站着一位神情错愕的神仙。
这可不太好,家丑被瞧见了。
打元姒就像捶打一个没有生命的沙包,女帝很快就没了兴致,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宫殿里。
元姒抹了抹从额头流下的血,血顺着肌肤的纹理,穿过她的眼睛,让左眼视物时染上几分血色。
赤化潋躲在拐角处,心脏砰砰跳……他没想到女帝与嫡女的关系居然恶劣到这种程度。
好像没有争吵的声音了……走了吗?
赤化潋微微偏头,猫着半只眼瞥向刚才女帝暴打元姒的地方。
“你是在找我吗?”,元姒忽然出现在赤化潋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赤化潋被吓得抖了一跳,回头瞧见元姒的模样更是被惊得不轻。
元姒的脸可以谈得上十分美丽,然此时又是血又是肿青,特别是额头上不断渗出的血划过她的眼睛,血液好像从她眼中流出,十分骇人。
“没有”,赤化潋摇头否认。
“你不会说出去的吧,你应该知道这对谁都没有好处”,元姒眼神阴郁地看着他。
“放心吧,我没兴趣宣扬这种事”,赤化潋的眉眼生得十分秀气,一双秋水眸有种难以道清的哀愁在里面,像位满腹才华却屡第不中的青年。
元姒看着这双眼睛,仙生头一次有了信任的冲动,口中却冷冷说道,“料你也不敢”
“你流血了”,赤化潋拿出一块帕子想为她擦拭额头上的血。
元姒猛地躲开……她对赤化潋这种举动感到十分陌生。
“不用”,元姒急速走开。
再次见到赤化潋,是几天后的事了。
元姒从外执行公务回来,一身玄衣干练,长发高高束起,面目严厉,一刻不曾放松。
元姒走出日月司,步伐极快,卷起脚边的几片残叶。
忽而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原是缓慢的步伐,却刻意加快了些,有种要跑起来的气势。
元姒停下了脚步,忽而回头望去,微微皱眉,又扭过头继续走。
这几日未曾听到什么风言风语,看来那个仙子的嘴挺严实的。
“哎,不是看到我了吗”,赤化潋朝元姒的背影喊道。
元姒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走着,心里有些烦躁。
“你再走,我就不帮你保守秘密了”,赤化潋威胁道。
赤化潋这一句果然很有用,元姒果然停住了步伐,只是她没有立刻转身,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元姒忽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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