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堂的腿还是有点跛,或许一辈子都会跛,这样剧烈的运动让他感觉到些许痛楚。
眼前血花飞溅。
他的剑冷冽的切割别人的胸膛,就跟朝他劈来的刀一样没有丝毫留情,他有些沉醉在这样的快感中,似乎让别人感到痛苦自己的痛苦就会转移,身上四五道伤口就不存在似的。
燕北堂已经厮杀了一炷香的时间,逐渐适应了这种血肉横飞,刀剑入骨的惨烈,他也没想到自己会适应的这么快,除了开始时的颤栗,他的剑已经握得越来越紧。
冯元明死了,他是知道的,他恨不是自己亲手杀的,他想将仇恨发泄在铁剑堡的人身上,可惜那些人如洪流般一去不返,只剩下四个女人。
他不杀女人,更知道自己不是这四个女人的对手,他清楚自己是来报仇的,不是来送死的。
燕北堂的剑越来越狠。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剑术注重快、准、狠,不同的剑法侧重点也不一样,其中‘狠’的剑法屈指可数,需要‘狠’的剑从来不是三尺青锋。
周素素传授的剑法绝不是‘狠’,所以他纵然狠,却脱离了剑术的招式,以至于如现在这样靠着蛮力出剑。
剑如猛虎,空有捕食的狠劲,不过失去捕食者该有的警觉跟矫捷,有种孤注一掷的味道,将身后完全暴露给别人。
只是他的狠何尝不是映衬他的恨,他有多恨就有狠,对这些人越狠越能活下去,然后去发泄心中的恨。
他以为恨就是无穷的动力,能让他不知疲倦,实则不然。
燕北堂感觉有些精疲力尽,他的剑更像是一只病猫,既没有虎的勇猛,也没有猫的灵动,虽然还能杀人,却不能顾及身后的刀。
四五柄刀,他看不见却能感觉得到。
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即将命丧黄泉的狗,狗还能跑的很快,他现在真的是连狗都不如。
连狗都不如的是什么?
他想不出来,但他知道自己就是那种最危险的狗,疯狗。
燕北堂大声嘶吼,顺势用剑尖支撑身体,用尽全身力气翻转迎敌,奋力横扫挡住身后的刀,重重的摔在地上。
没办法了,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站起来,他挥砍着剑,就像顽童手里的木棍一样软绵,眼睁睁看着更多的刀劈来。
“找死。”
柳清芷一剑荡来,斩断刀刃,溅起血花。
在乱糟糟的人群中,她也分不清谁是燕南归的儿子,如果一个个的去确认,根本就来不及救下燕北堂。
她也没想着看人,而是看腿,如果真的是他,那他的腿肯定有问题,所以她能准确的看出来。
柳清芷挽着剑花,道:“你居然这么久还活着?”
燕北堂躺在地上,苦笑道:“你是谁?怎么不让我死了算了,一条狗命有什么值得救的,而且还是一条跛腿的狗。”
柳清芷道:“你还真当自己是狗了,准备给青莲山庄看家护院吗?”
燕北堂突然睁开眼睛道:“你到底是谁,我在青莲山庄没有见过你。”
柳清芷道:“我在那里见过你,第一眼我还以为你会成为一条死狗,没想到还能活蹦乱跳的跑这么远,你是像狗一样...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