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定居,皆因朝廷给的俸银和退伍后的恩养银高,如果调低了,谁还愿意去边外苦寒之地?”
“另外,强大的军事实力是朝廷控制天下财富分配的底气,没有刀在手,也分不了鱼肉。”
“至于百姓之福利,是维持民族活力与稳定的基本,朝廷不给他们福利保障,他们一旦因天灾或人祸破产,而陷入无法生存的地步,他们会成为不安定的因素,且无恒产者无恒心,朝廷不给天下汉人托底,天下汉人哪有足够的精力用于自己理想价值的实现?”
“只怕会一生只为吃饭一事奔波,如此我民族之未来何存?与外夷又有何贵贱之分?”
卢象升这时候说了起来。
“可若天下外部之利取尽了呢,那时该怎么办?”
朱慈灿很敏锐地诘问道。
卢象升听后没有再说什么。
而朱慈灿则嘴唇一抿,眸中显现出得意之色。
这些日子,在政事堂,他也算是见识到了帝国中枢重臣们的厉害,也自问学到了不少。
他知道自己要想在治国理政上表现出让这些辅臣敬佩自己的地步,进而支持自己将来为大明帝王的水平,还是有些难度。
尤其是自己皇兄的铁杆支持者——首辅刘鸿训。
所以,现在能问住这些辅臣,朱慈灿觉得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思虑这个还为时过早,现在唯一能未雨绸缪的事,就是让更多的人有更多的精力去进行技术上的革新,这也是保障百姓基本福利之根源所在。”
温体仁这时回了一句。
“但这个不能不重视,如果真的有一天对外所获之利不够,按照如今大明这个福利高军费高的钱粮开支情况,财政必然崩塌!”
“如温公所言,这事最终还是要靠技术革新,所以,应该给治学之士大夫以更大的优免,或者恢复以前的优免条例,以促使技术上有更好的发展。”
朱慈灿说道。
“治学之士大夫,还是以奖掖为妥,至于优免就不必了!”
“因为优免易生特权,易出现有士子只为优免而滥竽充数者!”
“之前,士绅优免条例所导致的后果就是例证,大量本该纳税的田地以诡寄和飞洒等手段突然在朝廷户部的册子里消失!”
刘鸿训回道。
“可奖掖只利于卓越之士子,而对于大多数士子而言,无异于镜中花、水中月!”
“如今天下,有的士子已经远不如工人农民富贵!”
“工人农民都住青瓦房,甚至个别者,还开上了大同机械出品的汽车,孩子能上最好的幼儿园!”
“许多士子反而不如他们,翰林院一叫戴文的学士因为纳妾后,就无多少节余之财,如今还要编纂自己的著作,以致于只能每顿喝粥!”
“另外,很多士子只能住最差的酒店,甚至在城外结庐而居!”
朱慈灿说到这里就道:“军士、农夫、士子、工人,皆是大明百姓,缘何只优待军士和工匠乃至种地之农夫,而不惠于士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