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啧啧啧,这下可是丢脸丢大了,估摸着待会就会过去闹!”
“她拿什么闹?那样的郎君,一瞧就知道是贵人,还有这刚这过去的,腰间那把剑......谁敢惹?”
几人凑在一处瞧着热闹,将狗柱她娘的反应猜了个十足十。
果然狗柱刚被丢进院子,趴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里头的妇人便心疼地冲了出来。
只是那妇人虽起了寻麻烦的心思,也想要趁机捞上一笔,却还是被那随从腰间的刀给吓退了几步。
最后还是狗柱将人拉着一起跪下,一边哆嗦着身子,一边赔着不是。
刀剑出鞘,院内银光闪过。
琢磨着小心思的妇人总算是得了消停,再也不敢多提和宋锦茵有关的半个字,懊悔不已。
“贵人饶命!”
妇人没想到自己竟是惹了个硬茬,在瞧见那骇人的长剑时,终是被吓出了清醒。
难怪那丫头瞧着模样水灵,不似普通姑娘,瞪人的时候更是满身气势。
“贵人放心,我和我家小儿定不敢招惹那位姑娘,不过是觉着姑娘长得跟天仙儿似的,忍不住就想多照看着......”
......
宋锦茵终于得了清净,透过木窗看向那个被拖走的人时,还忍不住弯唇笑了笑。
适才的低落一扫而空。
不管如何,沈玉鹤还是来了,还是给她诊了脉,除了给她拿了些药丸,还给她写了几个药方子。
外头灶房冒着白烟,宋锦茵想起炖着的鸡汤,又提步走出了屋子。
沈玉鹤瞧着她松快的步子,脑中映出适才那双澄澈水眸,下意识地,便跟了出去。
“你若真想这几日离开,我便差人送信回去,让周延安不必再想法子动身。”
“多谢沈大哥。”
听见这句想法子,宋锦茵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而后抬头道:“周大哥那处,可是因着我......”
“你不必自责。”
“果然又是我......”
宋锦茵笑中带了几分苦涩,她总以为已经逃离了一切,可每次想抬头往前看,却总能瞧见裴晏舟的影子。
“若周大哥如今的安稳因我而毁,我怕是,怎么都还不清这份恩情了......”
“不会,就算没了安稳,也是他自己的抉择,同你无关。”
沈玉鹤见她眼眶泛起了红,还故作轻松地低头去弄灶台里的火,心口莫名一紧。
“裴家世子如今已经不在京都城,他也不会一直盯着周延安,不过只是需要些时日,也不会真对他如何。”
顿了顿,沈玉鹤看着面前拼命压下不安的人,不知是想让她得些松快还是其他,又一次开了口。
“宫里头,给他赐了婚。”
正好一阵热气飘过。
白色烟雾将人笼罩住,遮住了宋锦茵瞬间红了的眼眶,也遮住了她差一些便失控的神色。
既是沈玉鹤开了口,那这消息,便不会只是传闻。
宋锦茵蹲下身子,半低着头,将旁边最后一根干木柴丢进火里。
里头传出木头炸开的声音,晃动的火光落在她脸上,映出她卷翘的长睫。
宫里头给裴晏舟赐了婚,想来该是如了他的意吧。
他该是得了最适合他的人,也得了最好的助力。
既如此,他该不会再派人追自己才是,他该留在京都城,去完成他心中的抱负,去陪他未来的世子妃。
宋锦茵只觉得心里疼得厉害,又酸又胀,扰得她眼前总是弥漫出水雾,什么都瞧不清楚。
明明知道会有这一日,明明也已经极少再忆起。
可这一刻还是有水珠滴落,溅在火星上,氤氲出的深色瞬间又被热意吞噬。
一切都像是从未出现过,亦如她曾对裴晏舟有过的,偷偷的欢喜。
从开始到结束,没有旁人知晓,也从来都只有她一个人在意。
许久,宋锦茵才轻应了一声,再抬头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也没了发红的眼。
“我该是要同他说声恭喜,可惜,到底是差了些身份。”
声音飘散在风里。
她瞧着并未有不妥,可沈玉鹤突然就生出了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