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不明所以。
跑是不能跑的,??上溪上都封禁了,换她都难以逃出去,更别提叶绣儿了。
只是她脾气急,??想到什么就要立刻去做,??生怕晚一刻误事。
青唯道:“我早点回去,我们也能早点查明这竹固山的蹊跷不是?”
谢容与道:“官府刚捉了鬼,??外间风声正紧,??你眼下回去,那小姑娘谁都提防,??你做么她都不会上当。”
青唯听了这话,觉得他说得在理,??绣儿是个机灵的丫头,??昨夜出门已十莽撞,??为不惹人生疑,??今日她必定会老实呆在庄子里。
不稍待一日,??等风头过去,??再设计将灰鬼引出来。
谢容与看了一眼天『色』,再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饿不饿?”
青唯愣了,??适不觉得,他这么一问,??想起自己大半日没吃东西,顿时饥肠辘辘。
见她点头,??谢容与又问:“想吃么?”
青唯道:“都行,??我不挑的。”
她是不挑,经年流离,她几乎从不在吃上讲究,??果腹就行。
不过论起出生,青唯其实谈不上贫寒,甚至远在寻常人之上,她的祖父乃将军岳翀,父亲更是当朝第一大筑匠,她有些自幼时植根的习惯,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江家时,谢容与仔细观察过。她不喜咸,喜欢鲜香,东来顺的鱼来鲜不祝宁庄的味道好,胜在鲜美,那羹汤她能喝足三大碗。她也不嗜甜,留芳做的莲子羹本是一绝,加了蜜端给她,她只能勉强吃小半碗,后来驻云把蜜去了,撒了些浸过蜜的桂花瓣,她早上吃过一碗,夜里若再端给她,她还愿意吃。有桩事青唯不知道,去年京里深秋,桂花几乎开败了,德荣一夜间领了自家公子的命,驱着马车满城收桂花瓣。
谢容与推开门,唤来朝天:“让厨房去备菜,烩鱼鲜,桃子羹,时蔬,食材你亲自盯着,不新鲜的不,鱼要活鱼,没活鱼就换别的。”
朝天“哦”一声应了,犹豫着立在门口没走。
早在跟公子来陵川前,德荣就叮嘱他学会看公子脸『色』,“手里敲扇子是深思,搁茶盏是耐心告罄,凡事果等公子自己开口,那你的刀就不保了。”
德荣还说:“出门在外,不好换刀,实在惹恼了公子,往回找补行,想想公子最关心么。”
适朝天见到青唯,一时高兴过头,只顾着与她攀谈,等到公子都搁茶盏了,后知后觉地退出去。
谢容与见朝天不走,“愣着做么?”
朝天伸手小心翼翼地扶上自己的刀。
好在眼下公子最关心么,他就是瞎了能瞧出来。
“公子,等备好了菜,属去柴房给少夫人烧沐浴的水?”
谢容与挑眉,意外地看他一眼,“嗯”一声。
-
云去楼的厨房备曲茂挑三拣四了几日,备菜备得既快又好,不一会儿菜送来,青唯看着满桌琳琅,没成想这深山县城的菜肴,竟出乎意料地合她胃口。
她奔波了一夜,又累又饿,当不二话,很快动了筷子。
肚子里填了点东西,悬着的心就慢慢放下去一些,叶绣儿昨晚贸然出庄,今日就算不被孙县令禁足,会被余菡禁足,她眼下回去也做不了么,不留在云去楼歇半日,最好能小憩一会儿养精蓄锐,她自来了上溪,就没怎么踏实睡过。
想明白这一点,青唯便不那么着急了,一时用完餐饭,她四望去,隔间盆架的木盆里倒是有水,还很干净,这屋里似乎没有镜子。
谢容与正让朝天收了碗筷,听到隔间响动,回身看去,“在找什么?”
“找面镜子,把我脸上的黄粉给抹了。”青唯道。她担心被人认出,脸上这妆自来了上溪就不曾卸过,黄粉不比她从前用的赭粉,不能在脸上敷太久。
谢容与看着她。
抹了黄粉的脸有点暗沉,鼻梁两旁刻意点上的几粒白麻子却很俏皮,她这会儿不装鬼了,茂密的发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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