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最后一题

    南楚大军撤军，整个维摩军民欢声雷动，沈叶不战而屈人之兵，让他在“国王、英雄”的基础上，又加上智者的光环。

    但沈叶并没有任何表情，尽管各级高官希望他出来公开讲话鼓励一下军民们，他也不为所动，反而把自己锁在房子里，对着一块画满线条的黑板发呆。

    “如果我是你，我会去看看控制海底可燃冰的机器，了解控制中心在维摩的哪个位置。”史晓丽看着沈叶对着画满线条的黑板沉思，惴惴不安地道，因为沈叶居然对这个保命符显得漠不关心。

    沈叶没有理她，依旧在盯着满黑板的线条，口中喃喃念着：“方城被抓，林皇不知所踪，我的团队……”他每说一句就画一条线，中间是他的名字，整个情形在他的画板上形成错综复杂的线条，不知他在计算什么。

    史晓丽急了，“国王陛下，南楚的退却只是暂时的，我相信他们只是担心你破坏了控制设备，你应该把它牢牢操控在手中。”

    “别吵！”沈叶向她吼了一句，史晓丽噤若寒蝉，不知从几时起，她发现沈叶身上慢慢有了不怒自威的感觉。

    “为何要用第六个谜题来解围？”沈叶依旧在自言自语，往事一幕一幕浮上心头，他越来越觉得父亲的目的开始清晰地浮上心头，他捕捉到一些关键性的东西。

    “黄金、巨款、天霸、捕食者、少数派、银鼠、雷神武装、维摩国王……”他扳着指头计算着自己在每一次解谜后得到的，虽然雷神武装还没得到，但他发现第九个最终的谜题他已经在脑中浮现轮廓。

    “雷神武装跳过去了，如果一开始谜题是协会设计的。父亲只是做了点小小的改动，如果我顺利成为黄金轴心，那就根本不需要雷神武装，这仅仅只是为了提供一套能自我保护的装备吗？”

    沈叶闭上了眼睛，忽然他问史晓丽。“当初协会安排你来引导我时，我母亲已经知道父亲叛变协会了吗？”

    “是的，所以我才出现的。”

    沈叶眼睛猛然张开，“不对！”他在黄金轴心下重重地划了条线，“如果说我母亲是出于感情没把父亲的动态向协会汇报，雷神武装应该提前。应该出现在这……”他在少数派后面再划一条线。

    “这才是完美的顺序，接触到少数派，获得速成高手的方法再直接获取雷神武装，然后再从容地向银鼠计划下手。是父亲的安排中途出了意外吗？还是……”

    沈叶想到一个关键性问题，“一个人在短短的十六年间要完成这么多事。还是在瞒着世界最大的权贵组织情况下，单枪匹马这真的可能做到吗？除非……”

    “谁在暗中支持他？”沈叶眼中光芒大盛。

    史晓丽被他的表情吓到了，“你想到了什么？”

    沈叶打开背包，把自己的雷神武装机械手拿出来仔细看了看，他脑海中浮现出打开金悦银行保险柜时那个锁匠说的话，“从锁的构造来看，这把钥匙还要配合密码……”

    他拿着机械手摆弄起来，留意到手指头上有一些方形的小孔。他把手套进去，“顺序，12345678……5和6交换位置……12346578……”

    他一边默数。一边手指按这个顺序曲伸着，咔嚓一声，从机械手前端小孔居然浮出几枚锌片。

    沈叶心中雪亮：“雷神武装没有失窃，父亲是故意让荷叶把它盗走的，他不想让我按完美的顺序解题，因为他要破坏什么计划。”

    沈叶对史晓丽道：“叫人来。我要去看看海底开采机器的控制中心。”

    没多久，一名后勤部的维摩军官来了。他告诉沈叶，沈中奇当年在维摩停留的时间主要就是组织人马制造这套设备。机器是直接从燎原军工运来的，只是在这儿装配完毕，而机器在海底并没有进行任何开采，只是放在那儿。

    “仅仅只是为了威慑协会！”沈叶明白了，他大步随着军官来到了开采机器的地下控制中心。

    一条深达十米的地下通道，沈叶原以为会看到科技含量极高的仪器室，但进去后发现是个很小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台电脑，沈叶注意到电脑键盘很陈旧。

    “这么重要的设备居然用一个旧键盘？”他抚摸着上面的键码，发现上面的字迹几乎全磨掉了，但有一个键很新，就是副键盘上的数字键“9”。

    “这个控制设备没有安装其他功能，怎么操作机器只有您的父王才知道。”技术员道：“我只知道开机后有一个关闭功能。”

    沈叶打开电脑，上面自动弹出一个对话框，里面只有一个按扭，“关闭”。按其他键对电脑不起任何作用。

    “不是关闭，是自毁！”沈叶暗暗点头，他对所有人道：“你们都出去吧。”

    在其他人出去后，他将机械手套上，慢慢伸到“9”这个数字键上，犹豫了许久，终于按了下去。

    “滴！”在指尖锌片与键码接触时发出悦耳的音乐声，但屏幕没有变化，“12346578”，沈叶按这个顺序用不同的手指轮番按下。

    “滴嗒嗒……”音乐声连续响起来，呜的一声，电脑屏幕弹开，一行大字出现：

    欢迎来到最后的谜题！

    沈叶昂起头长长地吸了口气，按下了回车键。

    谜题：小明的妈妈有三个孩子，大儿子叫大毛，二儿子叫二毛，三孩子叫什么？

    沈叶输入文字：小明。

    但对话框弹出：答案错误。

    后面又出现一行字：“提示：想想你的亲人。”

    “我的亲人？”沈叶想了想，“父母亲、媚姨……沈婷！”

    他眼前一亮：“如果小明是个女孩呢？”

    他再次输入：三毛。

    吡！答案正确！

    电脑画面变动，弹出一个视频，沈叶看到居然是小岛之家上自己的房间。房里的陈设同自己在小岛之家看到的一模一样。里面有两个人，一个男的正对着自己，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背对着自己。

    这个男人正是自己的父亲沈中奇，他这时的扮相同自己相处时一模一样，那么低调谦和。慈眉善目。

    “婷婷。”沈中奇对着长发女孩说话了，“相信这个计划到了最后你会成为黄金轴心，你准备好了吗？”

    沈叶肯定这个长发披肩，背影靓丽的女孩就是自己的妹妹沈婷。

    “问题是……”沈婷道：“哥哥会按照您的既定路线走吗？”

    “我不确定，我做了我能做的，四年时间我觉得我应该足够了解他。如果他像我一样的话，他会征循我的个性变化，这种变化将决定他的命运。”

    “万一他没想像您想象地那样变呢？”

    “没在关系，那他会走出另一条路来，我的人生经验告诉我。越庞大计划中可供我们选择的余地越少，他不管怎么变，总要做出选择，你要做的，只是等待。”

    “万一他丧命呢？”

    “改变总有牺牲，如果你、我、他……任何人的生命能融入到这项永恒的事业当中，牺牲是值得的。而且我相信他的运气。”

    “但您应该告诉他。”

    沈中奇摇了摇头，“我不告诉他是因为我不确定我就是对的。我不想像我父亲一样，给后辈一条定死的路，你们有自己的选择权。最后关头怎么做由他自己决定。”

    “你是怕他像您反对爷爷一样反对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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