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俩急忙离开东墙跑到西墙,并把士兵调过来一部分,注意屯中的动静。
趴在西墙上往外一看,我这紧张的心情缓了下来。这刘家大院是座孤零零的独院,距屯中最近的房子也有六七十米,中间是一片菜地,豆角架、茄子秧还立在那里。这个距离手榴弹撇不到,而正好在冲锋枪最有效的距离内。
“龟儿子想这里打主意,这里比那里也强不多少。”
看到士兵们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后,赵排长说:“大道上的老乡要碍事呀。”
我跑到大门口一看,果然还有二三十个老乡在大道上哭哭啼啼。我赶忙跑过去说:“老乡们,一会大刀会可能从屯里过来。你们赶快回家,要不误伤了你们怪不好的。”
一个老太太哭着说:“打死更好,我的两个儿子都死啦,剩下我这孤老婆子活着啥劲?”
“大刀会的人一旦拿你们做掩护那我们就不好办了,你们还是赶快回家吧!我是为你们好。”
我这句话出口后,不知是老乡们没听懂,还是提醒了他们,有几个转身要走的倒返回来站在那里瞅着我。这下我可真急眼了:“你们不想活啦,不想活别拐拉我们!”
那个老太太扑上来,嘴里叨咕着:“我两个儿子都叫你们打死啦,我就想拐拉你们一块死!”说着就来拽我的枪,我一闪身躲开了她,告诉士兵把她架到院里去,老太太连哭带蹬达被架进了院。
我对其他的人高声喊道:“老乡们,咋回事你们看得清清楚楚,这怨不得我们,你们要不就回家,要么就进院,站在这里是绝对不行的!一旦打了起来,枪子可不长眼睛,到时候你们后悔都来不及啦!”
一个老汉拄着拐杖泪流满面地说:“作孽呀,作孽!”然后离开了大门口,其余的人一看也都6续地回了家。看到老乡们散去,我转身返回了院里关上了大门。
院子里正在忙着战斗前的准备,几个青年学生在为战士们往脚下垫东西和搬运弹药。老板子们抓着缰绳,唉声叹气地用手抹着毛驴子的脖子。家属们有的挤在屋门口,有的趴在窗台上紧张地瞅着外面。虎牙山抓来的俘虏里有几个提出让我给他们枪,多少也能增加点战斗力。我看了看院内挤叉叉的毛驴车和来回奔跑搬运弹药的人们,没有敢把枪给他们。小虎和大宝子我倒满足了他们的请求,每人给了他们一支缴获来的步枪。
一切准备就绪,赵排长递给我了一支烟,我点着后吸了两口说:“不知周科长他们到了汤池镇没有?”
“到没到咱也别指望他们,不是一个部队的。再说咱又是起义,人家能实打实凿帮咱们吗?”
事实并不像赵排长说的那样,周科长等人骑着毛驴离开刘庄后,扬鞭策驴,把毛驴子累得大冬天汗像水洗的一样,终于在后半夜两点多钟赶到了汤池镇。
汤池镇驻军杜连长是个火性子脾气的老八路,周科长到了连部把家属队面临的紧急情况一学,杜连长气得一拍桌子骂道:“这帮王八蛋,这几天老乡们就跟我说云雾山的大刀会可能造害人了,要求我们把他们干掉,我正准备请示上级去收拾他们,没想到自个找死来啦!”
说完后,一边披挂武装,一边告诉通讯员:“马上集合队伍,一排留守镇城,二排、三排跟我上刘庄。”
在周科长的带领下,杜连长的队伍以最快的度赶往刘庄。刚走一半的路程,刘庄方向响起了激烈的枪声,迫击炮弹爆炸的火光把东方的天空映红了一片。
周科长焦急地对杜连长说:“不好了,大刀会开始围攻庄子啦!”
“怎么样,他们能顶住不?”
“一时半会没问题。护卫部队虽说只有两个排,但他们是师部警卫连的,都是些老兵油子,而且武器特别好,战斗力赶上一个营啦!”
“那就好,咱们再加快点度。”
部队开始跑步前进以最快的度赶往刘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