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全面抓捕共党探子的第二天下午,我闲着没事在师部后院后勤的仓库门口溜达。两点钟左右,执法队的士兵全副武装押着一个五花大绑、浑身血污、脸被黑布蒙上的人登上了汽车。
执法队的朱队长和一个国民党的少尉特务从屋里走出来,朱队长看到我后冲我点了点头,那个特务没有出声,我问朱队长:“你们这是干啥去呀?”
“枪毙一个共党探子。”
“师座有令不是叫先不要动他们吗?”
“这是以前办的案子,军统的人说是师长同意的。”然后就上了汽车,命令司机开车。
听着汽车马达出的响声,我心里画开了魂,今天早上赵杰告诉我“师长决定再不许枪杀共党探子”。可是眼前的情况又确实是要枪毙“共党探子”,莫非事情有变?莫非
汽车动后,开始缓慢的向大院外开去,我忽然醒悟到是不是国民党特务们背着师长暗下毒手。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我知道起义的内情,也知道现在出现枪杀“共党探子”的严重后果,本想当时阻止他们,可又不知师长是否真的同意。再说我一个小小的中尉也没这个权力,人家也不听我的。在焦急中我忽然想起这事还得找赵杰去。于是我急忙跑向师长办公室。
到了师长办公室,我在门外喊了声“报告”,屋内传出赵杰的声音“进来”。推开门进到屋里,只见王家善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看着一本杂志。梁启章、赵杰和王文祥三人站在挂在墙上的军用地图前合计着什么。看到我风急火燎地进了屋,几个人吃惊地看着我。赵杰问我“什么事这么急”。
我把情况说完后,王家善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这帮混蛋,我什么时候同意过?”
“您看这事——”
王家善焦急地说:“还看什么看,还不赶快把人救下来!”
赵杰一听,转身就往门外跑,我也急忙跟了出去。到了后院车库,登上吉普车,由赵杰开着加足马力向执法队枪毙人的西小山岗追去。
赵杰的吉普车是辆老掉牙的破车,出了大院尽管他把油门踩到底,马达“轰轰”的响声挺大就是跑不快。快到小西岗的时候,我们仍然没有追上执法队的汽车。
当车到达小西岗时,共党探子已经跪在土坑前,执法队员列队端起了枪,朱队长手执一面红旗开始往上举。在这千钧一时刻,赵杰急中生智,用脚踹开车门,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拔出腰间的手枪,把手伸到门外冲天连放了五枪。就在执法队员们怔怔地回头瞅的时候,我们赶到了跟前。
下了吉普车,执法队朱队长迎上来问:“赵副官,你来干啥呀?”
赵杰怒气冲冲问:“谁叫你随便枪毙人的?”
朱队长用手一指那个少尉说:“是他叫我们这么干的,说是师长同意的!”
那个少尉一听脸上有些变了色,赵杰扭头问他:“哪个师长同意的?”
少尉说:“赵副官,这是我们以前办的案子,与这次抓人无关,我们有权处理。”
赵杰一听怒上心头:“这是在58师,任何人都得听师长的。师长已下达了暂时不要枪毙人的命令,难道你们不知道吗!你竟敢假传师长的命令,胆子真不小啊!”
少尉说:“赵副官,我劝你不要瞎管闲事,没啥好处!”
赵杰听后,怒目圆睁走上前去,抬手“啪啪”就给了他两记响亮的耳光。少尉用手捂着脸说:“你敢打我,可别忘了我是军统的人!”
赵杰说:“军统的人怎么地?我的心里只有军法,你假传师长的命令就是违反军纪,打你还是轻的。朱队长把他抓起来!”
朱队长听后没敢动弹,瞅瞅赵杰又看看少尉,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赵杰把脸一绷对朱队长说:“怎么地,不敢呐?叫你抓你就抓,出了事我负责!”
朱队长听他这么一说才一摆手,执法队的士兵们上去把少尉绑了起来。少尉一边挣扎一边喊道:“赵副官,你是要后悔的!”
赵杰冷笑了一声不再理他,命令士兵们把他押到车上去。少尉一边走一边嘟哝:“赵副官我和你没完!”
赵杰径直走向那个共党探子面前。
土坑前,跪在地上的共党探子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眼前生的一切叫他目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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