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还放着一个酒坛子,脖子上挂着一个望远镜,等着看热闹呢。”
“成何体统!”高士廉瞪了一眼高慎行,“再怎么说辅机也是你表哥,小辈别凑这热闹!”
“高相,没人能出去,您老是不是……起个带头作用?”段志玄抿了一口茶,“毕竟,白布上的那首诗太过犀利,您老出门顺便带人把风筝收了!”
“那你和老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长青怎么就和丽质扯到一块了?弄得好像是长青和丽质受了莫大的冤屈,倒像是长孙冲夺人所好了。”
高士廉也不着急,朱雀大街上国公满打满算,只有他能出去收了风筝。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儿……”
说到这,段志玄叹了一口气,把他知道的说了一番,“打小定终身,原以为这辈子没啥交际了,可命运就是这样无奈,俩人一转身又遇到了!”
我呸!
“那叫私定终身?段志玄,你真会往长青脸上贴金。”高士廉险些一口茶汤全喷在段志玄脸上,“老夫可以带头看热闹,但是风筝老夫不能收。”
“您老不收谁收?”
“马三宝不去收谁去收,长青是他干儿子!”
“那成吧。”段志玄也是一脸无奈,“那咱们走着?把这出戏陪他们唱下去?”
“演吧,大家都在演,唯独程知节看热闹不嫌事大……”
高士廉让人准备了两个紫砂壶,和段志玄一人一个,一边抿着茶,一边大张旗鼓的推开门。
“高相,觉得这首诗如何?”
段志玄看着风筝下迎风飘舞的白布,用欣赏加批判的目光,看着白布上的那首诗。
这是刮痧小李写的《白鸠辞》:
铿鸣钟,考朗鼓。歌白鸠,引拂舞。
白鸠之白谁与邻,霜衣雪襟诚可珍。
含哺七子能平均。食不噎,性安驯。
首农政,鸣阳春。
天子刻玉杖,镂形赐耆人。
白鹭之白非纯真,外洁其色心匪仁。
阙五德,无司晨,胡为啄我葭下之紫鳞。
鹰鹯雕鹗,贪而好杀。
凤凰虽大圣,不愿以为臣。
这首诗是小李写出来磕碜人的,但要是放在李世民的贞观年,前面一小部分是歌颂李世民的,说李世民就是像白鸠一样独一无二的帝王,孕育的子女也都性情温和都是大家闺秀,皇帝的各种政令也深得民心。
但紧接着写白鹭就不一样了,说的就是外戚,表面上洁白纯真,实际上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没有鸡的五种德性,也不司晨而鸣,还祸乱朝纲。
朝堂上的百官都是有大圣大德之人,自然不愿意和外戚为伍,更不会和外戚同流合污。
高士廉之所以不去摘风筝,实际上他也是外戚,他去摘了算怎么回事?但高士廉要不是外戚,那就可以去摘风筝了。
基本上这首诗,就是骂整个长孙家,去衬托皇族的。
秦侯爷也不傻,对待李世民你只能顺毛捋,你要先歌颂他,然后在骂他!
长孙无忌府的府门紧闭,高士廉和段志玄用批判的目光看着诗词,其余家的府门也缓缓打开,大家相互对望一眼,都是心照不宣。
“喂,看这里,看俺老程这里……”
老程一个大嗓门喊过来,“俺老程读书少,你们谁告诉告诉俺老程这首诗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