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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意冷心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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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簇拥中缓缓走出梅丛,阴恻恻的道:“是我。”

    马周惊道:“明公,怎么是你?”荀谌心中惊怒交集,右掌隐在袖中,缓缓贴到马周背心,心道,你对答稍露破绽,我只需微吐掌力,就可立时震断你的心脉。脚下跨前一步,朗声笑道:“马太守可是记挂会盟一事?”

    马遵冷哼一声,没有接话,身后的马敦皮笑肉不笑的道:“两位可是商议好了请太守到泥阳会盟?”

    马周道:“不错,前次吴并州来直路,此次论礼也应当是我们回访。”马敦笑道:“太守,您听到了,他正是要您去泥阳。”马遵脸色巨变,咬牙道:“马宾载,我待你们父子不薄,你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就想我的命?你,你简直禽兽不如……”

    马周道:“明公,你的话我不明白……”马遵叱骂道:“不要唤我明公,你不是骂我老革荒悖,愚佻短虑吗?既如此,我也不配你当你的明公。”

    荀谌心中不住地冷笑,忖道,你们两个在此耍什么猴戏,以为人人都似吴晨般好骗吗?右掌仍是紧紧贴着马周的背心。

    马周微微扫了一眼一脸得色的马敦,嘴角浮起一丝冷笑,道:“听说傅干和你一起长大,不想他竟然说动你来帮他。”向马遵深鞠一躬,道:“明公,老革荒悖,愚佻短虑的话,我从未说过,这些都是有人栽赃嫁祸。”

    马敦嘻嘻笑道:“当日想烧死如玉夫人,难道不是你?你逼奸不遂,怕事机败露,趁吴晨来时想趁机烧死夫人,好死无对证。马周啊马周,就算你满身的嘴,此事想赖也赖不掉的。”马周道:“此事纯属莫须有,邀请玉夫人,全是为令吴晨上当而设下的圈套。我从未想要烧死玉夫人,何来杀人灭口?”

    马遵怒喝道:“如玉亲口向我哭诉,如果没有此事,她会平白冤枉你不成?当日你一人走出大帐,将我留在帐中,难道不是想借刀杀人?若非我福大命大,吴晨又沽名钓誉,今日直路早已是你的天下,你自是不需杀人灭口。”马周昂然道:“明公说的没错,吴晨虽然机变百出,但为人光明磊落,趁人之危是决不会做的,所以当时留明公一人在帐中,明公绝无危险。但玉夫人为何要陷害我,我也不知,此事需要当面对质才能说清。”

    马遵气的浑身颤抖,怒喝道:“你……你简直恬不知耻。”马敦身后一人大声道:“马宾载,你口口声声为太守筹谋,今日之事如何解释?天下皆知曹司空代天子征伐四方,曹司空之令即天子之令,钟大人奉曹司空之命镇御关中,吴晨抗旨不遵,实是谋逆贼寇,你却让太守和贼寇会盟,岂不是要太守成为篡逆同党,株连三族?”

    马周冷冷的道:“傅干,不用藏头缩尾的,你的声音聋子也听得出来。”傅干揭开头上衣物,嘿嘿冷笑道:“马周,你没有话说就想转移话题,是吗?”马周笑道:“你的话根本不值一晒,我何必浪费唇舌和你蘑菇。”躬身向马遵道:“投吴晨有三个理由。其一,大势所趋,其二,强弱所使,其三,身家所系。凉州自孝安帝永初年间开始动荡,至今已百余年,而朝廷对待羌民叛乱,不外两种方式,其一为大军镇压,但羌民生性彪悍,以暴制暴,只能激起更多的羌民同仇敌忾,如何能镇压得了?其一为苟合偷安,对羌民暴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说起来也只不过是纵容叛乱而已。所以凉州叛乱起而复平,平而复起,大汉国力眼见日渐倾颓,凉州羌、氐、羯、匈奴等异族实力却极速扩张,整个凉州已如一座洪炉,熔浆随时都会倾泻而出,将华夏烧成一片飞灰。”

    这些人听马周的话,不过是觉的这些话有些道理而已,但若是吴晨在旁,必然要惊讶于马周洞穿历史的惊人目光。若历史走向不被扰动,数十年后,平定江山不过十余载的司马王朝,就将由“八王之乱”“永嘉之祸”揭开中国历史中长达数百年的“五胡乱华”。这股历史长河中掀起的狂涛巨浪,将把富庶的中原摧毁成一片荒芜,其中的匈奴刘静,氐人符坚,鲜卑慕容垂,羌族姚苌,羯人石勒等人尽皆出自凉州。

    马周续道:“但祸兮福之所倚,如果驾驭得法,混乱纷杂的凉州却未尝不是我大汉的福地。动乱百年,民心思定,正是此时,此势也。观吴晨应对羌氐叛乱,对一向和马超交好的羌人,采用联合抚慰之策,对挑动造反的符氐坚决用兵镇压。而当氐人遭受大难,向汉阳求和之时,吴晨又倾尽全力帮助氐人渡过难关。吴晨对待异族恩威并用,刚柔并济,就连一向厌恶汉人的符彤也为之倾倒。虽然手段还略显稚嫩青涩,但已如黑夜中的一线曙光,令凉州重现统一契机。此大势所趋,非人力所能挡。”

    傅干道:“太守莫听他胡言乱语,吴晨短虑寸谋,弄至汉阳大乱,不思悔改,反尽力盘剥羌氐,令像舒至、千万、阿贵等羌氐部落向其输入贡物,连远在仇池的窦茂也未能幸免,此举已大失羌氐民心,符彤更是远遁漠北。所谓重现统一契机,全是马周信口胡诹。”

    马周冷冷扫了一眼傅干,道:“你懂得什么,只会在此信口开河。马超与千万、阿贵是生死之交,氐人以助朋友为荣,就算为朋友去死也不会皱一皱眉头。如今马超有难,而援助也不过是些粮食,对一向从事农耕的氐人来说,这有何难?更何况若没有汉阳在前顶住瘟疫,像舒至、千万、阿贵这些羌氐族部族迟早要被瘟疫席卷,到时受损的决不是一些粮食,帮汉阳正是在帮自己。以窦茂来说,他远在仇池,非吴晨兵力所及,用不着听吴晨的号令,他送粮食助汉阳,更可见吴晨在氐人中的口碑。”

    傅干冷笑道:“那符彤呢?符彤远走漠北又如何解释?”马周一脸的鄙夷之色,将头扭向一旁,向马遵道:“钟繇屯兵临晋,和呼厨泉相持不下,却始终不敢调动驻新平的两万守军围攻这位匈奴单于,正是怕安定顺泾水直下,奇袭长安。钟繇具数万雄兵,却不敢直缨安定锋锐,何况直路的兵丁不足万人?强弱之势已明。他令傅干前来游说明公,不过是期望直路能拖一下安定,使他能够安心对付南匈奴罢了。安定若因此进攻直路,他只会趁机围攻呼厨泉,决不会来帮明公。”

    傅干朗声笑道:“鼠目寸光,竟至于斯,可笑,可笑。天下皆知钟大人乃曹司空股肱,袁绍四世三公,号称百万雄师,仍被曹司空谈笑间剿除干净,更何况乳臭未干的吴晨?到时大军西来,十个吴晨也不是对手。”

    马周见马遵眼中本来显出一丝惊慌的神色,听傅干如此一说,又腆起了胸膛,一副无惧无畏的神色。心中长叹一声,心道,不等曹操大军来救,直路早已片甲不留。此人的无知竟然到了如此地步,我父子二人怎么会尽全力辅佐这样一个人?霎时间心灰意冷,再不想说下去。

    荀谌暗道,马周此人能说会道,目光更是深远,如果投了吴晨,只怕我就要被他压在头上了,不趁此时将他除去,更待何时?长笑一声,冷笑道:“马周,何必与如此愚蠢之人多费口舌,你将他擒下,我对付兵丁,你我二人杀出直路。”一掌拍向马周后心。

    马周只觉一股雄沛无俦的内力蹿入经脉,全身经脉被撕扯撞击,难受得几乎要吐血,身子不由自主地向马遵扑去。马遵厉喝一声,纵身而上,三丈的距离一步而过,一拳击在马周胸口,喀喇数声,传来一阵肋骨爆裂的脆响,马周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如短线风筝般向后抛飞,狠狠撞在茅屋的侧墙上,弹了弹,软软瘫在地上。屋上的积雪扑漱漱急坠而下,撒在马周身上。

    荀谌鼓掌笑道:“狡兔死,良狗烹,好,够狠。只是狡兔还未死,你就要杀良狗,岂非让天下人齿冷。”马遵怒喝道:“你们两个蛇鼠一窝,马周联合外人阴谋算计家主,如此背主家奴,死得好。他死了,就轮你了。”荀谌大笑道:“我可以向天明誓,他至死也没有想到要反你,莫非你真是老眼昏花,连人是被扔出去的还是自己扑出去的都分不清?”

    马遵陡然一愣,荀谌用言语挤兑马遵,正是在等这一刻,眼见马遵失神,立时纵身扑至,双袖如风车翻转,将马遵拢在重重袖影之中。马遵厉啸一声,左拳右掌,破入袖影之中,竟是以快制快,和荀谌对攻起来。一时掌袖相交的闷声,不住响起,密集如急雨击打浮萍。

    “蓬!”

    两人硬对一掌,纠缠的身形分向两侧跌开。马遵倒飞而回,狠狠撞在兵丁身上,兵丁登时一阵大乱。荀谌振袖飞退,脊背狠狠撞在茅屋侧壁上,红晕自脸上一闪即逝。茅屋被荀谌这一撞,立时茅草纷飞,沙土混着积雪乱飘而下。

    马遵厉声喝道:“给我上。”彪悍的先零羌兵定轰然应是。

    荀谌长啸一声,作势前扑,倏地后退,以脊背之力硬生生撞入屋中,“嘭”一声巨响,再从另一侧撞出。茅屋经数次撞击,本已摇摇欲坠,此刻终于轰然坍塌,一时之间,劲气如江河溃堤狂飙而起,沙石积雪满天飞扬,四周一片迷蒙。

    待马遵冲出雪尘,荀谌已在数十丈开外,衣衫飘飘,身形迅速移离,纵了几纵,消失在民房之间。

    傅干此时冲出尘雾,大声喝道:“别让荀谌跑了,他一去,吴晨必来。”马遵厉声喝道:“追,给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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