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低着头找药:“不救你救谁?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咱俩才是一对儿……”
凌迟的心,猛地狂跳,红着脸:“你胡说什么!咱们只是好朋友,能够互相为对方死得红颜蓝颜知己。跟爱情无关。”
绝顶抬起头:“我也没说跟爱情有关啊。你说过,咱俩永远不可能是恋人。我又不是没长耳朵。你都这么清楚明白地告诉我了,我还会胡思乱想?”
凌迟哦了一声。
绝顶为凌迟喂药:“咱俩是这世界上,唯一的真诚的纯友谊的男女朋友。我原先不相信男女之间只有友谊没有爱情。现在,我信了。”
凌迟认为自己亏了,亏大发了。
唯一觉得不亏的,是大慈恩寺翻经院的方丈:“生死之际,玄奘大师的佛骨舍利居然救了一个信女。长安城乃至大唐的百姓都传遍了。”这是活广告啊,大慈恩寺里,玄奘大师显灵。大慈恩寺香火暴涨,赚大发了。
两天后,侍女奉星眸之命,请已经能够下炕的凌迟去拉拉话。凌迟心中警惕,猜测星眸一定在精舍的壁衣里埋伏了刺客。她能想象这个情敌握着酒杯,阴险一笑,而后慢慢摔下的场景。
但是,号角已经吹响,不能不上战场。
凌迟跟在侍女后面,默不作声。四个毛包侍女,都年纪尚幼,对男女爱情之事没有开窍,脑子只有一件事:男孩子们逗她们就是欺负她们。
凌迟走进翻经院,走得步步惊心。那几个侍女丝毫没有注意到,还在合计怎么群殴男孩子。
凌迟在走进精舍的那一刹那,猜测星眸会以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来对付。
情敌,不能轻敌。
进了屋,才发现,预想的剑拔弩张鸿门宴,并不存在。实际上,星眸的伤更重,还爬不起炕。星眸的眼睛还红肿着,眼眶乌青。连凌迟这种被现实坑得心硬的人,看到星眸的脸,都同情了。
星眸让凌迟在床榻边坐下。星眸拉住凌迟的手:“妹妹,绝顶哥哥在对战大赛上,向我写信告白了。”
凌迟没想到北方姑娘这么直截了当。凌迟勉强一笑:“姐姐,这与我何干?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绝顶最好的朋友,你想……”
星眸摇摇头:“什么最好的朋友?男女就没有纯纯的友情。你就是爱他。”
凌迟急忙发誓:这辈子不会爱上任何人。
星眸伤痛发作,支撑着缓了半天,才恢复了一些活力:“你不是不会爱上,你是被上一辈的惨烈爱情吓坏了。你不敢爱了。”
凌迟跳了起来:“我是害怕的人吗?我会害怕吗?你为什么瞧不起人?”
星眸语气真诚:“凌迟,我没有瞧不起你。我知道你爱绝顶。我也知道他试着问过你,但你说不会爱他。他才……
后来,他与我在久别城的监狱里相见。没过多久,我就想对他说我爱他了。没错,本姑娘就是这么大胆。我背着哥哥,不远千里来找绝顶,我疯狂地暗示我爱他。我甚至偷着把自己写的爱他的信,塞在他的剑鞘里。只是,当天与刺客恶战,绝顶连剑带鞘都弄碎了。”
星眸握住了凌迟的手:“爱,就要说出来。不说出来,他怎么会明白?”
凌迟无语。
星眸认真地说:“我鼓励你去追求绝顶,就像我追求绝顶。但是,凌迟,我向你说实话,我永远也不会把心爱的人拱手相让。不会,永远不会,除非我死在你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