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柱间：关于二婚遇到真爱这件事4

大人，能不能让我握握你的手……”

    千手柱间讶异了一瞬，但他很清楚地知道，这无论外表还是内在都很纯洁的少女绝不是在说什么奇怪的或者有暗示的话，她说想要握手，那就真的只是想握手而已。

    而且，他想自己明白她的意思。

    于是他朝她伸出了自己宽厚且有些粗糙的右手。

    “……失礼了。”少女下意识地在自己身上稍微擦拭了下，才伸出双手抓住眼前男人的手，一手贴在他手背上，一手则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然后，她宛若猫样眯了眯又圆又大的眼睛，露出了些许类似于安心的表情，喃喃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时，总觉得柱间大人你格外亲近，好像找到了家人一样……”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柱间大人的身体好像……

    她并不知晓，这是木遁细胞之间的共鸣。

    她失忆前得到的木遁细胞，差不多就是在这个时期被宇智波斑从千手柱间的身上剥夺下来的。也就是说，她身上的木遁之力，与这个时期的千手柱间的木遁之力，共鸣性是最强的。

    千手柱间垂下眼眸，然后，一点点地握住掌心中的那只小手。

    这份共鸣感，他自然也能清楚明白地感觉到，但是，他不清楚这是不是因为他们都能驱使木遁，因为这是他有生以来遇到的第一个除自己之外的木遁使。

    没有先例，自然无从比对。

    少女说，这是家人的感觉。

    但他的感觉却要更为复杂，千手柱间想，这可能是因为她失去了记忆和一些常识，所以无法更为确切地对这种情感进行总结，但是他可以。

    此时此刻，掌心相对的瞬间，他是发自内心地觉得——

    她就好似是，他的枝桠，他的分|身，他的肋骨，他的小树，他的骨中骨肉中肉……

    就算是完全吸纳融入进体内，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既天然地亲近贴合，也天然地有着强烈的占有掠夺欲。

    就好似，她原本就是属于他的一部分，原本就是自他身上随手摘下来的一点枝芽，流落在外生根发芽抽枝散叶茁壮成长，然后，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垂垂老矣的大树，与枝繁叶茂的小树……么？

    千手柱间再次清楚地意识到，苍老与死亡，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

    所以，他才极力反对那样的提议，注定会在不久将来枯萎死去的大树，怎么能厚颜无耻地倾倒在本该茁壮成长的小树上，对她造成无尽负担甚至夺取她成长的养料呢？

    这是错误的。

    “……柱间大人。”少女突然小声喊道。

    “嗯？”千手柱间抬起眼眸，习惯性地露出一个笑容，“怎么了？”

    “你……”少女不确定地说，“是在难过吗？”

    千手柱间很想说“不，我没有”，然而，面对着少女纯真赤忱的双眸，他说不出任何类似于谎言的话语。

    是，他在难过。

    从为了守护村子、为了让好友迷途知返、为了无论如何都必须贯彻的信念而杀死好友的那一天起，他的世界就陷入了永无止境的悲伤之中。

    阳光彻底消失，一直……一直……一直在下着雨……

    他很想让自己开心起来。

    但是……

    这个“斑居然被他亲手杀死”的世界，又有何乐趣可言呢？

    下一秒……

    他感觉到，少女温暖的手指落到了自己的嘴角上，尚不懂得何为距离感、只凭借本能亲近着想要亲近之人的她用柔软间也带着一点老茧的手指，轻轻揉去了他嘴角的笑意，轻声说道：“柱间大人……不想笑的时候，其实，可以不笑的吧？”

    “……你说得对。”千手柱间抬起手，抓住少女的手指，语气认真地说道，“但是啊，星酱，我如果不笑的话，很多人会担心的。”

    “……”少女微微瞪大双眸，她愣了片刻后，低声说道，“抱歉……柱间大人，我不明白……”

    “没关系。”千手柱间松开她的手指，转而和蔼地摸了摸她的头，“你的人生还很漫长，迟早会明白的。”所以，这孩子按照她自己的意志生活就好，实在没必要和他这种将死之人的人生绞缠在一起，只会被拖累而已。

    “……嗯。”少女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那……柱间大人，我有没有什么能替你做的呢？”

    “嗯？”

    “就像……”她低头看着依旧握着自己手的千手柱间的手，又抬起头，认真说道，“柱间大人正在帮助我一样，我也想帮助你。”

    这一刻……

    千手柱间突然不是很确定：他求助了吗？

    在很多事情上，他只想默默一个人承担，然而，此时此刻，她却这样说。所以……是他一不小心求助，然后被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吗？还是说……

    但是无论如何，也许正如弟弟扉间所说的那样，这孩子也许真的很像他。

    当看到有人需要她伸出援手时，无论多少次，她也许都会这样做。

    千手柱间想：对于他来说，也许，这是一个完美的“继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