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是他。”元霜小脸煞白,眸子里却有着坚毅和愧疚,“是我,秦漱来找我,怪我见了你,她要动手我反抗的时候不小心把她推倒在雪里了。”
她的面颊上指印还未消,这便是证据了。
这两人在段寒成面前为认罪争抢着,这对段寒成而言,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折磨。
“说完了吗?”段寒成语调冷漠,嗓子里每个字都是艰难挤出来的,看到元霜面上的伤,便预料到发生了什么,可他不能够在这种时候表达出对元霜的半点心疼。
等秦漱醒来,他们将要面对什么,将要度过怎样的难关,这都是段寒成要考虑的。
“孩子没了,你们两个都逃不掉。”段寒成神色冷冰冰的,却不见悲痛,“先等秦漱出来,我要亲耳听她说,发生了什么。”
元霜看了俞淮一眼,迈步上前,“不用听她说了,是我……”
“够了!”
柔和不见了,沉默不见了。
段寒成本就虚弱,轻吼出这一声,制止了元霜继续揽罪的行为,然而眸子却是赤红的,“你这么想将所有罪都揽到自己身上,你想坐牢吗方元霜,你知道这个孩子对段家而言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所以我不想因为跟你的过往而洗脱罪名,我知道失去孩子的滋味,哪怕你不爱秦漱,也不该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而不跟我计较,这是孩子,是一条命!”
元霜太明白段寒成了。
他不会为了这个孩子让她坐牢,可正因如此,她才不能因为私人感情而罔顾一条人命。
这是他们之间不用言语便有的默契。
俞淮不懂,可听了元霜的话,才算是真正明白了她的意思,“秦漱这件事上我跟元霜都有责任,我们都不会逃,该怎么算就怎么算,她说得对,不应该因为私人感情就草菅人命。”
“你们先回去吧。”段寒成猜到等秦漱醒来这里将要发生怎样的风暴,“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再清算。”
元霜却没打算走,“我要在这里等秦漱醒来。”
“不需要。”
“她要怎么样,我都接受。”
四目相对,看到了元霜眸中的坚持,段寒成心如刀绞。
他应该要怪罪她的,怪她的一推破坏了他的所有计划,这个孩子没了,他们还有机会死灰复燃吗?
这回连他都没有把握了。
可尽管如此,段寒成也不想怪她,“不是她要怎么样,是段家要怎么样,如果坐十年牢,一辈子牢,你也接受?”
俞淮瞪大双眸,“段寒成,是秦漱自己找上来,孩子没了,不全是别人的责任。”
“那是谁的责任?”段寒成嗤笑,“我的?秦漱的?”
这里还没争辩出一个结果,手术室的门便打开了。
戴着口罩的护士走出来,在这群人中搜寻了一圈,“谁是病人的家属?”
段寒成不想站出来,可名义上,只有他可以决定秦漱的生死,“我是。”
护士快步走近,“病人怀孕六个月,月份太大,出血严重,现在只能摘除子宫,需要家属签字。”
这话灌入元霜耳中,她腿下一软,险些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