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等感受多久,连困意都未曾降临,便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电话是俞淮打来的。
听到俞淮的声音,段寒成只有心碎之感。
他无法接受元霜真的跟俞淮在一起这个事实,可不接受也没用,是自己亲手将元霜弄丢了。
元霜每次从他身边,心碎是真的,无力也是真的。
俞淮打电话来,段寒成只当他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来挑衅的。
可他不怕。
哪怕是挑衅,只要能多听到一些元霜的事情,他便觉得是值得的。
俞淮措辞了很久,才有勇气将这通电话打出去,他跟段寒成是情敌,是有私怨,可秦漱这个孩子有多么来之不易,俞淮是知道的,现在因为他,这个孩子没了。
不管跟段寒成曾经有什么私怨。
这件事上,他都是大错特错,今后怕是都没有脸再见段寒成了。
“有事吗?”段寒成迟迟没有听到俞淮的声音,主动礼貌开了口,“你送元霜回去了吗?”
俞淮深吸了一口气,心脏犹如被一只手捏了一把,挤到了嗓子眼,呼吸上不来,更喘不上气,冷汗从后背冒了出来。
人生中这样的时刻不多。
他怕是此生难忘了。
“寒成,你来趟医院吧。”
瞬间坐了起来。
段寒成紧紧捏着掌心的那枚戒指,钻石仿佛嵌到了掌心中,“怎么了,元霜怎么了?”
“不是元霜……”俞淮低下头,不是沮丧,是强烈的自责,“是秦漱,你快来一下吧。”
“秦漱在柏林。”
“她偷偷跑来了。”
这点段寒成没想到,可一旦联想到医院,便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却是他计划里的最后一环,筹谋了这么久,就等孩子生下来了,可孩子却突然没了。
段寒成再怎么样,也无法淡定下来了,“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元霜跟你在一起吗?”
“孩子都要没了,你还关心元霜?”
这句话是冲动的。
俞淮却收不回来了,段寒成不以为然,失去了孩子,却对这个失去的孩子冷漠到了极点,“如果她在,你安抚她一下,我怕吓到她。”
“段寒成,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意思,现在是你的孩子没了。”俞淮实在是不解,他宁愿段寒成破口大骂自己几句,也不要他这么无动于衷的,“你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没了,是我推了秦漱!”
“这笔帐我会跟你算,你用不着着急。”段寒成的淡然超出了俞淮的想象,“孩子没了没关系,但别吓到元霜。”
“你是疯子!”
俞淮咬牙切齿,手掌攥在一起,额角的青筋都在跳动。
疯子这个称号,段寒成接受了,“就当我是疯子吧,可你既然跟元霜在一起了,就一定保护好她,千万别让她吓到了。”
俞淮这下无言,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段寒成却不痛不痒,幽幽补上了一句,“她的孩子也没有过,所以我怕她看到同样的场景,会想起自己的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