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只为了让您有个寄托。”
段业林难以置信看着他。
原本以为他早就不恨了,没想到在他心里,这段父子情早在他尚未察觉时就破裂了。
“你一直是这么想爸爸的?”
“您不是我爸爸,或许从很多年前,你不顾柳姨跟母亲的关系娶了她回家,那么多年扶持大哥开始,我就知道您不是我父亲了,我没有您这样的父亲。”
这都是借口,又或者说,这是导火索。
从那个时候起,段寒成就不再对这个父亲抱有任何希望,又出了元霜这事,他又怎么可能还依赖着这段父子情。
段寒成说这话时面无表情,平静地就像是在叙述家常这么简单,可对段业林来说却是无法接受的,自己唯一的儿子还恨着自己,这比任何事情给予他的打击都要大。
“你现在说这些,是真的觉得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了?”段业林不想失去这个孩子,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掌控他,“你别忘了,等秦漱的孩子生下来,段家就不是只有你一个继承人了。”
“我没忘,所以我才会让她尽快怀孕。”
段寒成看了段业林一眼,里面充满了幽怨和哀愁,“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想要您手上的权力吗?”
“你不想要,不还是为了这些东西放弃了跟元霜的感情?”
“不是我放弃了,是她累了。”
元霜的疲惫在景南婚礼之前便有所征兆了,不管段寒成怎么保证不能分开,走到了终点就是没有办法更改的事实。
他也不想再继续被人制衡。
及时放手,给元霜一点空间,或许对彼此都好。—
机票的是当晚的。
却被俞淮给缠住了。
非要给她办欢送会,他自己倒是喝了不少,喝得东倒西歪,一边在替俞思能嫁出去了而高兴,一边又替元霜摆脱了段寒成高兴。
元霜一杯没喝,他倒是都灌下了肚。
喝光了最后一瓶也不尽兴,将杯子倒过来,“酒呢,给我上酒。”
“你别喝了,再喝下去我的飞机要延误了。”
元霜抢走了他的酒杯。
他却不服气地要拿回来,“还给我,延误了明天还有,后天也有,只要你想走,哪天都有。”
将杯子扣在唇边,他要喝完最后一滴。
那样子很傻,很可笑。
“怕就怕,你其实不想走。”
这句话像是一击,敲在了元霜心头。
看到了元霜的表情,俞淮像是猜对了似的,付之一笑,“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你就是不想走,什么为了俞思的婚礼,都是假的,你就是想留下来,看看段寒成跟秦漱能不能生活到一起。”
桌下,元霜掐红了自己的手指,看着俞淮的表情颇为复杂。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不了解。”
俞淮突然重重放下了酒杯,“我不了解你为什么要吊死在段寒成这一棵树上,他有什么好,他那么伤害你,让你伤心流泪,你呢,又为什么偏偏喜欢一个让你心碎的人?”
这话落在元霜耳中,是刺耳的,也是真实的,“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只是想知道原因,好让我也学习学习。”俞淮像是醉了,又像是没醉,迷离的眸子里倒映着苦涩,像是真的在虚心求教,“告诉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