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融的体温使得二人不自觉靠近了些,可哪怕身体再相近,心也产生了距离。
元霜自然垂首,靠在了段寒成的肩膀上,贴着他怀中,可以听到他心跳的声音,下一次再见,便不知会是在何种场合,何人身边了。
段寒成的泪好似滑到了元霜耳际,让她不由一笑,笑里却透着离别的苦涩。
“你这样,让我怎么办才好?”
段寒成小心翼翼圈着胳膊过去,生怕唐突了元霜,又怕两人如今的状况,已经不适合再拥抱,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不自信。
他像是一头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小兽,下巴轻蹭着元霜的鬓角,试图感受她的体温与喜怒哀乐,“我不想这样,我知道今天就是分别,可一看到你,总归便忍不住了。”
“寒成,你以前从来不哭,不流泪的。”
哪怕是曾经辛苦一个月,不眠不休,带着手底下人熬几个大夜想要拿下竞标案最后丢了,他面上都不会有半分失落或伤心。
他有野心。
向来只会往前看。
流过的血与汗比眼泪多得多。
可跟元霜在一起后,不知怎么就变得多愁善感,患得患失,半点不像个男人了。
元霜抬眸,那一眼透着怜惜和无奈,用手指替段寒成擦去了泪,又像是安慰动物一样亲吻他的下巴,“其实当初我不该答应你在一起的,这样后来也不会生出这样多的麻烦,你更不会被家里为难到这个地步了。”
“是我不好,我不该生在段家,如果没有这些因素在,我们不会走到这一步。”
可更多的责任在段寒成自己。
他可以拿段氏去赌,因为那是老太爷临走时留给他的,他可以用自己的东西放手一搏,可这里不行,这里是段业林的,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用事,因为自己的丑闻,而害的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没饭吃。
孰轻孰重,段寒成必须要拎得清。
元霜都是明白的。
“不用自责。”对元霜而言,不过就是缘分尽了,这世上哪有失去了爱就活不下去的人,起码她不是,“不过就是分开,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又不是没分开过。”
直到现在了,元霜依旧可以嘻嘻哈哈,带着笑容跟段寒成谈离别,可她眼中的伤感又怎么会是能够遮掩得住的。
段寒成低下头,克制而悲伤地在元霜额头留下离别的吻,“你怪我,是不是?”
“不怪。”
这样的结局,元霜是早就料想过的。
她抬高了胳膊,拢住了段寒成的肩膀,靠在他的颈窝中,在他的温暖和气息中为离别而倒数,五秒以后,她给了自己五秒的美梦,这之后便要起身离开。
不能再拖泥带水,藕断丝连。
他们走知道,拖得越久,越是离不开彼此。
这五秒算得上漫长,也是短暂。
短暂在于总要结束,漫长则在于过往的回忆都涌进了这五秒里,读秒结束,就像是过完了一生那么久。
“我该走了。”
元霜先从段寒成怀里坐起来,眼眶里没有泪,却是潮湿的,这是给离别最起码的尊重,段寒成的眼泪收住了,他不想自己留给元霜的最后一眼是不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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