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寄来了姑姑庄园酿制的第一批葡萄酒。
婚礼在即,迟非晚跟景南来往过多了些,景南带她来过家里很多回,门上的密码她是知道的。
提着装葡萄酒的木盒进去,迟非晚在门口换鞋,看到了地上多出来的一双皮鞋,以为是景南有客人要招待,那她放下酒就走便好。
穿过客厅走到吧台却没看到景南。
“景南?”
没人回应。
迟非晚左右看了看,看到了吧台上喝过却没有清洗的酒杯。
放下葡萄酒,迟非晚主动打扫了吧台。
刚洗完酒杯擦干净,客厅便传来了响动,她擦干了手走出去,“景南,是你吗?”
可沙发上的人不是景南。
而是许多天不见的段寒成。
他像是很累,走近了也闻得到身上的酒精味道,呢喃着不知在说什么,迟非晚定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毕竟先前景南警告自己的那些话她都没敢忘记。
哪怕喜欢段寒成,也要压抑感情。
试探着走近了几步才听到他是在喊渴,要喝水。
迟非晚忙回去接了水,坐在沙发上扶起了段寒成给他喂水,有些无助,却又没有别的办法,“段先生,你还好吗?”
可段寒成就像是听不到她的话似的,只顾着喝水。
一杯喝完了。
段寒成又躺下,细看便可以看得到他眼角的泪水,还有面颊上已经干掉的泪痕。
迟非晚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就这样走掉,还是留下来等景南回来再走。
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迟非晚眼神不受控落在段寒成身上,印象里他一直是一丝不苟的冰山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也都是斯文儒雅的,像今天这样的狼狈落拓,还是头一次。
衬衫上满是褶皱,领带被扯开了,领口的纽扣也被解开了,露出清瘦的喉结,因为哭过和喝过酒,眼眸一圈都微微泛红,整个人像是沉浸在某种伤心的情绪之中,无法自拔。
可他的这一面,远比平常的威严刻板,更加令人心动着迷。
头发也耸拉着,盖在了眉毛上,面容更显的柔和,少了一丝凛冽。
打给景南的电话没有人接。
迟非晚垂下了手,十分珍惜这一刻,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沙发上昏睡的人,沙发有些短,段寒成的腿都无法伸直,可他好像习惯了这样没有安全感的睡姿,不知梦里梦到了什么,额头都在冒汗,嘴巴里不断呢喃着什么。
迟非晚担心,于是起身走近了一些,侧耳想要听清楚他说了什么,那扇门却突然打开,景南走了进来。
听到声音,她心虚站了起来,不自然的表情和脸色就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哪怕是一向脾气良好的景南也皱了眉,“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
迟非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神在屋子里飘了飘,才忙解释,“我姑姑送了酒来,我记得你喜欢喝,就给你送来了,然后看到了段先生在这里。”
“他喝了点酒睡着了。”
“他说渴,我就倒了水给他。”
茶几上的确放着空了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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