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付清叙。
元霜时刻谨记着段寒成的话,走出俞家那扇门就会有危险,她打了车,立刻往俞家赶。
好在一路上没遇到危险。
上楼时保姆在楼下泡茶,意味深长看向了元霜,动了动唇,却也只是客套地道了句:“方小姐,您回来了?”
“嗯。”元霜对她的表情有些不解,却也没多想,“俞思还没回来吗?”
“没有呢。”
想要问她泡茶是给谁喝。
可转念一想或许是泡给自己的。
元霜没在多事,带着笑点头上楼,包从肩上滑下来,她单手拎着,打开了房门,走之前窗帘是合上的,此时不光打开了,窗户也是打开的样子。
站在窗前抽烟的人听到声音回过头。
雾色朦胧了段寒成的表情,五官在其中变得深邃许多,眸子也是一样,因为蒙了层雾,所以放大了探索欲,只是一眼,就想让人看清楚他更多的神色情绪。
元霜站在门前愣了一瞬,她不知道他来了,诧异是自然的。
接着上前,将包挂了起来,脱下了外套,“你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等很久了吗?”
“我以为你会听话哪里都不去,怎么会知道你不在呢。”
这话里是有讽刺的意思在的。
让元霜一时半会儿不知怎么接好了,“薛邢死了,清叙要回去办葬礼,我去送一送。”
“是吗?”段寒成都知道,却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强压着心底里的躁动和愤怒,他知道这些情感都是因为嫉妒生成的,他不想因为一个付清叙的挑拨影响跟元霜的感情。
可他是个男人,并且深爱元霜。
只要爱,就不可能没有波澜。
“他走了就不回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皆大欢喜,可事实并非如此。
付清叙只是去办葬礼,付家在睦州还有产业和生意,他还是要回来的。
元霜知道段寒成话里的意思,他不明说,却不代表她听不出来,“段寒成,我只不过是去送一送他,没有别的什么,你也不用多想,否则只会显得你的控制欲太强。”
“不用多想?”
段寒成咬文嚼字,又重复了这四个字,像是在复述一个笑话,“如果是我跟付黛纠缠不清,你会不多想吗?”
“当然不会!”元霜侧着站,没有直面段寒成,她心口起伏不定,想要尽快结束无意义的争吵,却又清楚,这一次不说明白,下一次段寒成照旧如此,“我相信你,因为信任,所以不会多想。”
“你还是真是会倒打一耙,分明是你不听话跑了出去,还是因为一个男人。”
段寒成气得指尖在小幅度颤抖,烟烧到了手指也没有痛觉,眼眶泛起红,看上去委屈又气恼,“你扯到信任的问题上,不是在强词夺理吗?”
他不想被元霜看到自己情感上的脆弱之处,便侧过了脸,隐藏了表情。
可话音一落,手却被元霜握住了,烟也被拿了出去,微微灼烧的疼痛感消失了,段寒成困惑看去,元霜正小心轻柔地揉着他被烫到的手指,“景南跟我说了你身体不好,不管再生气,也别抽烟了。”
又来这一套。
段寒成想要将手抽出去斥责她,却又做不到,只能隐忍又克制地挤出几个字,“我生气是因为谁?我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可我不是安全回来了吗?”元霜的好脾气用完了,手垂了下去,不再触碰段寒成的伤处,“我知道你忙,所以不去打扰你,可你总是把我一个人放在这里,我也会闷的。”
“很快,很快就没事了。”
段寒成主动抱住了元霜,他珍惜她,更恐惧失去,才会嫉妒吃醋,才会介意付清叙三番四次的挑衅,可他所有的不可理喻,也都是因为元霜。
低下头,他成了需要安慰的那个人,迟缓轻浅的呼吸落在元霜颈窝,“所以就当是为了我,再忍一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