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为了我不顾一切做这样的傻事呢!我……又没有那么重要,怎么能跟他的任务相比较呢?偏偏嗨把人家一个人丢在这儿,真是蠢死了,要不是我机智,真是差点被他害死!”
她向四周望望,山已经越来越少了,她又困又累,腿上的伤口又疼了起来。这些天在萨翎羽的帮助下伤口已经都愈合了,但是走了这么久的路也终是支撑不住了,她就席地而坐,找了棵树靠着休息一会儿,此时迷药的力道早已过去,但是用意志和迷药抗争也是很损耗精神的,再者现在危险已经解除,她心头一宽,竟然很快就沉睡去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梅月雪在找她,而她就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梅月雪失魂落魄地到来,又黯然地离开,心里又酸又痛,却一声也不敢吭,直到他消失她都没有去看一眼,她怕她看到了梅月雪的去处会忍不住想去追他。
正当她哭的伤心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梅月雪找到了她藏身的地方,把她拉进了他的怀里,对她说:“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再也找不着你了……”
就这一句话,肖蔚再也支撑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却在这一刻陡然惊醒了。
天已经亮了,原来温暖只是太阳带来的。她冷静了下来,抹了抹脸上的泪,心中的郁气还没消散,她重重地吐了口气,又靠回了树上。眼睛的肿胀感还没有消除,被阳光一晃很难受,索性就又闭上了眼睛。
这一闭眼便又不由得回忆起梦里的情景来,她直到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她对梅月雪的眷恋如此之深,连梦中都是依依不舍的场面。她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肖蔚呀肖蔚,当年那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你呢?一个梅月雪就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那以后离了他,你该怎么过啊!”
她心里又难受起来。
现在的她在这个新世界里,比原来的那个世界更孤单。这个地方看起来和她生活的地方没什么两样,语言、文化、人们的生活习惯,都是她见过或者没见过但听过的,但是唯独这个时代,是她从未听说过的。
她这会儿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已经已经死去了,现在她所面临的一切会不会都只是她那已经失去了肉身的灵魂自造的一个梦?因为梅月雪对她太好了,从没有人愿意放弃所谓的责任和义务,疼惜一下她这个人。她永远都只是一件兵器,只有为领导者排忧解难,为国家消除隐患和保护别人的时候,她才有她的价值,可是她也很想有一个能关心一下她这个人的人。
一个哪怕她对他们要做的大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什么忙也帮不上,相貌一般,也愿意宠着她的人。
她觉得从她一出生到现在,只有梅月雪给过她这样纯粹的温暖,她舍不得离开他,可是她摊上了栾湘儿的官司,很严重地拖累了梅月雪,她是舍不得离开藏龙坳,因为她把那儿当家,但是她不能把危险带给他们。梅月雪已经护着她躲过了最危险的时期,她不能再继续拖累他了。
缓了一会儿她觉得好一些了,便又站起身来,看看周围,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只能朝着没有山林的平缓地带继续走。她身上还穿着那件萨家兄弟买给他的男装,她拆了头发,十指权当做梳子,整理了一下头发,重新绑好,路过一条小水塘,她就蹲下来洗脸。
她肚子也饿了,忽然看到对面草丛里悉悉索索的声音,放眼一瞧,原来是只野兔。
野兔似乎是没瞧见她,自顾自地在草地上移动,这儿闻一下,那扒拉扒拉,正专心地找食。肖蔚不敢有大的动作,怕惊着了它,缓缓摘下腰间的匕首,拔下刀鞘,盯紧了那只野兔,待它专心嚼草的时候突然将手中的刀往外一掷,幸好肖蔚有一身的技能,这下准确无误地捕获到了猎物,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那把匕首。
她掷刀时用的力气并不大,但是刀子竟然整个儿地把兔子的身子削成了两截,几乎不受半点阻力,向后飞去的一路上,所过之处,荒草皆被齐齐斩断,直到落在了地上。
肖蔚急忙过去一瞧,兔子已是不忍直视,笔者也不便向大家细细描绘,单说后面那些草,断折之处整洁光滑,肖蔚不禁惊呼道:“竟还是把吹毛断发的利刃,宝刀啊!”
她赶忙把刀捡了起来,将刀再衣袖上小心地擦了擦才放进了刀鞘里。转过头来再看那只兔子时,卖相实在不好看,只好又拔出刀来,就着河边洗剥干净,才又拔了数根黄草,搓成绳,将弄好的兔肉用草绳穿上,提着继续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