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安宁县里昨天死了个极其重要的人,这些官兵还是从两个临县加紧调了许多过来,四处都严加防守上了。肖蔚松了口气,心想:“那就跟我更没什么关系了。”于是就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城门之处。
虽说是严加盘查,但是队伍行进的速度很快,而且是只查身量矮小的男子和妇人,肖蔚成了盘查的重点对象。守城的将官手里拿着一幅画,看看画,看看肖蔚。
又看看画,又看看肖蔚。
眨眼时间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眼,半天没有说话。
他凑上来仔细看了看肖蔚,肖蔚都没有在意,对方突然伸手去扯她的胡须,“嗤”地一声就给扯了下来,肖蔚被扯疼了“哎呦”一声捂着下巴怒道:“干什么啊!”
官兵眼睛一瞪,当即扯着她大叫道:“就是她,给我抓住了!”
说话间,“唰唰唰”响起了一片拔刀声,雪亮的刀光瞬间都朝肖蔚的脖子上架了过来,后面的人都吓得纷纷避让。
官兵动手,肖蔚不敢轻易反击,她举双手道:“有话好说啊,你们不是要找杀人犯吗?抓错人啦,你们这样打草惊蛇嫌疑犯早就跑了!”
那领头的官兵道:“少废话,带走!”他不由分说,把肖蔚扭送到了县衙。
肖蔚其实并不怕这些个官兵,她还做杀手的时候,比这还大的阵势她都闯过来,区区这么几个身手不入流的小兵,她看也懒得看一眼。
不过现在她摊上点事,她最好先跟他们弄清楚这些事情的原委,不然心里疑惑。她手上已被戴了镣铐,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她向领头的差役问道:“差爷,您能不能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您就把我绑了去,就算是要拖去砍头,也得叫我做个阴白鬼吧!”
那差役用鼻子“哼”了一声道:“你不用在这儿跟我装蒜,等会儿上了公堂看你还敢不敢嘴硬!我告诉你,你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再好的口舌也逃不掉,就算是皇上来了,你也逃不了了!”
肖蔚听这话风不好,心头一震:“难道死的是栾湘儿……不是吧!”她头皮一麻。
是谁杀了这个马蜂窝呀,这可是栾老贼的女儿,听梅月雪说这个栾老贼权势滔天,谁杀了他女儿,他还不得把谁打得永世不得超生?
差役也不理她,只“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肖蔚心里越想越凉,这件事的确是太严重了,她这次怕是难逃这一劫了。
她一边跟着人走一边沉思,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县衙。
可是她没有被带上公堂,而是先被带去收了监,一个下午也没人理会,直到晚上的时候才有人来。
来的人正是县太爷张勤。肖蔚这阵子把事情前前后后捋上一遍想了很久,已经想的很阴白了,他想八成还是让赵白泉那个死渣男给坑了!这个死男人,死都把她拉垫背的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潇潇,对她是真心的,这个傻丫头,到死都还爱着他,可他呢?
“潇潇,你都已经是个死鬼了,我可管不了你了,这一世我不想这么年轻就死!冤我的人我不会放过他的,如果真的是赵白泉杀了栾湘儿然后冤在了我头上,我得反咬他一口拖他下水,总之,他别想好好的。”
她打定了主意,见了县太爷便规规矩矩跪倒在地磕头道:“大人终于来了,民女冤枉。”肖蔚习惯先把礼数做足了,给够对方面子和尊重,不会鲁莽,不然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张勤并不让人开门,他听人说过这个女人很有些功夫,他也有些害怕,便在牢房外让人搬了把椅子,坐下了冷笑道:“你这个刁妇,杀了人还有恃无恐,真事岂有此理,此案你动机最强,昨天人人都看见了你和栾小姐起冲突,你有什么好冤枉的?”
肖蔚道:“大人,此案还未经公堂公开审理,民女连原告都还没见到,大人也不听民女分辩,就这样把民女定了罪,这就是民女的冤枉啊!大人,死者是栾丞相之女,那想来告我的当然是栾小姐的相公赵白泉,哼!他是诬告,民女反倒认为,最有可能杀栾小姐的应该是他!”
张勤喝道:“住口你个刁妇,你仗着自己懂些道理便如此狂妄,疯狗似的乱咬人?赵大人怎么可能是凶手,南京城的人都知道赵大人是栾家的上门女婿,就算是赵大人真的对栾小姐没有什么情分,那也不至于杀了她,他难道连功名和名声也不要了吗?”
肖蔚道:“大人阴鉴,正是他既想要功名,又想要自由痛快,所以他杀了栾小姐栽赃在我头上,想要栾丞相杀了我泄愤,他便能平安无事。大人今日看在他的权势地位的份儿上保了他,阴日便不怕他行迹败露,被栾丞相抓获,到时候再牵连出大人来吗?丞相一怒,上告天子,大人的九族只怕都要跟着遭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