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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第2页）

夜风呼啸着袭来，将胡亥哭喊声送出很远。

高祖有些头疼揉了揉额头：“始皇还在打儿子呢？”

李世民说：“他就是这样，一有什么不顺心就去打儿子，早就习惯了，今天他这么生气，恐怕得打一宿。”

正说着，就听胡亥哭喊声停了，二人竖着耳朵听了会儿，愣是没听见声音再传过来。

“不会真是给气死了吧？”

高祖站起身来：“走，去看看！”

李世民也跟了上去。

嬴政府邸离这里不算远，二人骑马前去，刚拐过街角，就见始皇高大阴沉身影正站在门前，刘彻不知道打哪儿搬过去一把椅子，正坐在上边乐颠颠跟始皇吵架。

嬴政：“你晚年昏庸，兴巫蛊之乱！”

刘彻：“你跟寡妇共分天下！”

嬴政：“你宠信方士，连女儿都被栾大骗走了！”

刘彻：“你跟寡妇共分天下！”

嬴政：“你强兵黩武，以至于户口减半，流民四起，骏马锐减，不得再征西域！”

刘彻：“你跟寡妇共分天下！”

嬴政恼怒至极：“我们能不提寡妇这件事吗？！”

刘彻看了他一眼，说：“你跟荆轲抢女人，帮荆轲养儿子！”

嬴政反唇相讥：“凤凰男没资格这么说朕！”

刘彻笑嘻嘻道：“可是凤凰男没跟寡妇共分天下啊！”

嬴政：“……”

嬴政脸色铁青，头顶乌云，手掌捂着心口，强撑着不肯在仇寇面前倒下。

李世民跟高祖满头黑线，下马近前去劝：“干什么呢这是，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吗。”

李世民拍了拍嬴政肩，叫他进府去打胡亥消消气，高祖则劝着刘彻回去：“都曾是人间帝皇，大晚上在这儿骂街，多难看，走吧走吧。”

刘彻自觉胜了一仗，吹着口哨，昂首挺胸离开了。

高祖同李世民对视一眼，齐齐苦笑出声。

……

朱元璋一通威逼利诱，从系统嘴里边掏出了自己想知道，心情实在郁郁，叹一口气，转身上了房顶。

他年轻时候，每每心绪沉郁，就喜欢到房顶上去躲清静，这习惯也就只有老马知道，也时常默默在他身边陪着。

再后来他老了，她也去了，他再也没有一个人上过房顶。

夜风呼啸，倘若他还是人，这时候大抵会觉得冷，只是人成了鬼，现在也感觉不到这些了。

屋顶上很高，视线也好，朱元璋放目远眺，能窥见左右邻居院子里场景。

那边嬴政提着马鞭在打儿子，神情阴鸷含怒，恨不能生食其肉，另一边李世民和李元达聚在一起喝酒，抱头哭他们皇后和儿女。

朱棣打嬴政门前经过，听见里边动静之后眉头拧个疙瘩，唯恐自己有样学样揍他个兔崽子，狗狗祟祟到了门前，发觉自己不在，这才快步回他自己房里去。

皇帝悲欢并不相通，朱元璋只觉得他们吵闹。

在屋顶坐了一宿，第二天朱元璋设宴请众皇帝来做客，李世民跟李元达要好，两人挨在一起，嬴政跟刘彻两看相厌，分别坐在他们两边。

朱元璋在夜色里呆了一宿，身上还有未曾散去寒霜之气，亲自帮众皇帝烫了壶酒斟上，说：“诸位在人间时威震四方，称制天下，现下到了地府，虽得享长生，再无病痛，但终究有意难全之事，若有机缘回故旧之国去，诸君可愿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