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只是一个开始。
苏修明白,干将莫邪早就到了极限,此时,他有且仅有这一个机会了,要想斩杀诺顿,他还要借上一借路鸣泽的虎威。
他逼近着两人交手的影响范围,入侵进了领域当中,诺顿猛地一震身子,而路鸣泽也分出来了部分注意。
苏修身形狂震,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此时,路鸣泽和诺顿正进行着新一轮的碰撞,暴怒刀光演化着,像是化成无有形体的狂龙,而诺顿浴火焚身,以绝对的火力压制,勉力支撑着。
苏修抿嘴,暴怒形成的领域,已经算是范围性伤害了,如果再靠近的话,那受伤的人就会是他自己。同时,诺顿的火焰也是另类的绝对防御,绝非等闲就可突破的。
干将莫邪刀身裂隙一点一点地扩散着,渐渐溢裂,到了这个时候,他每一次向前迈进步伐,都是拼着它们仅存的寿命。
“二天一流……无空!”
剑轰拔刀,双手同调,震剑!曾经千百次挥舞出来的刀光剑影,在此一瞬间,像是尽数再现,然后,更是尽数化作一道惊鸿的光芒。
剑出,即落!
手上双刀散成碎片,仅余下光秃秃的剑柄。
暴怒领域竟是消散掉了,六七米长的刀身渐渐恢复成了原来大小,而诺顿身边的火焰,也是逐渐稀疏起来。
他微微低头,看着胸膛处致命的伤势。
的确,苏修的剑断了,但其中一把,却是直直捅进了诺顿的身体里面,刀刃片片,更是在其间解体。
诺顿眼中神采黯淡,苏修不吭一声,但嘴角同样有鲜血溢出,背后更是彻底染红,明显并非一点伤势没受。
他缓缓抽身后退,说实话,到了这个时候,苏修也算是拼上了全力,爆血接近失效,近乎再没一战之力。
但此时,还有一个路鸣泽在等着他呢。
苏修咳嗽了几声,远离诺顿,也远离路鸣泽,依旧是严阵以待。
“你这个样子,还有力气和我打吗?”少年好看的眉头挑了起来,路鸣泽这明显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饶有兴致地开口道:“刚刚那一剑是真的厉害,挺不错的,连现在的我也没能完全看清,但……”
路鸣泽笑笑,如是开口说道:“虽说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有对我用出来,但只是刚刚那一剑,欺负欺负诺顿还行,对付我的话估计还要差点。”
他这话说的很自然,也没急着出手意思。
而苏修,他更是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从一开始,他为路鸣泽所准备的,就从来不是刚刚的一剑。
诺顿的出现,算是打破了他的计划,仓促之下,苏修也是没办法以最好的状态迎接路鸣泽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需要试一试啊。”苏修笑着,他很坦诚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同时,苏修翻掌,手上便是多了某物。
那是一块碎片。
那是某柄刀的刀锋碎片,源于校长的折刀,刀锋泛着贤者之石那些红色,颜色鲜艳至极。
和苏修的干将莫邪不同,校长的折刀……可是有着送葬龙王能力的。
虽然,这只是一块碎片。
“但是,也够用了。”苏修在心底里,对着自己说道。
他笑着看着路鸣泽,用指间夹着刀锋,挥舞着手进行示意,道:“我就剩下这个了,接下来,也是最后一击了……”
苏修轻轻开口道,微微地,叹息了一声。
静,静谧安详的氛围无声弥漫着,苏修的明镜止水之境一瞬间便是扩散开来,却是将这一片地区渲染着。
苏修蓦地抬头,冲步,迅速地将距离拉近着。
都说一寸短一寸险,这个险,所针对的,除了自己,亦是针对着对手而言。
指间,那仅存的刀锋碎片纷飞翻转着,而下一个刹那,便是彻底模糊了。
刀光闪现而出,朝着路鸣泽迫近着,少年顿时瞪大了眼睛。
因为,仅仅只是一个瞬间,眼前袭来的刀光,竟是同时分成了三道,并非方向各不相同,根本没有回避的可能。
那是……
“密剑……燕返!”
密剑燕返,这是苏修一直没有用出过,这是他本身阿萨辛身份所获得的底牌。
这是他的宝具!
……
宝具:
【燕返】对人魔剑
宝具当中极少数的没有等级的存在,是武者技艺、技艺的重现与再升华。
……
看上去,这宝具似乎普通得过头了,但平淡朴素之间,才更容易知真至臻。
苏修斩出的燕返,却是达到了“多重次元曲折现象”的地步。从现实世界而来的一闪,但无论是时间概念,亦或是空间方面上,都是完全同时地,再现重叠了两道剑光,从而实现来自三方向的斩击。
这并不是所谓的假动作、幻象等手段,而是武艺至高的体现。
也是仰赖这份技艺的反馈,他当初习练二天一流的时候,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将其彻底掌握……
毕竟,除了宫本武藏本尊,又会有谁,会比佐佐木小次郎这个劲敌要更加了解二天一流。
也正是明白这些,苏修平时才不会常用这般手段。
事实上,他现在,完全可以说是初次体验此间境界。
和无空之境不同,苏修的心,现在却是静得有些意外。
他此时此刻,已是忘怀了一切,心底再无杂念,只是想要挥剑,也只顾着挥剑,尽自己可能、最大的努力去挥剑。
剑光悠悠闪过,苏修身形停滞,随即,便是定格在了原地,他轻轻地吐出气息,不发一言。
路鸣泽也没说话,他伸出手来,默默地摸了摸脖颈处,眼神有些说不出来的复杂。
暴怒宽大的剑身,到底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只可惜……终究还是没有防过最后一剑。
路鸣泽身影渐渐虚幻起来,这次,他是真的要退场了,被苏修一剑重创的他,彻底地丧失了资格。
他抬眼看着苏修身后,眼神竟是藏着戏谑,路鸣泽徒劳地张嘴,但苏修将他一刀封喉后,却也是再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