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去不合适,谁去好?”
“你当然不能去。我看叫萧观鱼去吧。”
“老萧是陈先生的好友,不适合代表我的。”
“那,叫张前村的申无病去?我们这些人大多没有成家,周毅倒是讨了老婆,但他也太年轻了些。”
“是呀是呀,”龙谦眯缝着眼睛,有些心不在焉。
“别三心二意了。陈淑不错,性子改多了,回来觉得像变了个人似的。这都是为了你。你不娶,我们这些人都不好办那。”
“嘿!好像我碍着你们似的。就像周毅一样,看上了就去提亲呗,只要人家女方愿意。但我怀疑,除了鲁山,你们几个怕是惦记着成立的小姐吧?尤其是你,出身还算可以,一定不像我,娶个村姑就满足。”
“司令你真会开玩笑。这不是连轴忙,顾不上嘛。”
“人之相知,贵在知心。对于出身,我真的不看重。我之所以有些顾虑,是因为我这一生注定不得安宁了,不想连累人家……”
这不是实话。龙谦暗骂自己。但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哪有适合自己的呢?总该有个家吧?加上满清还没有覆亡,自己羽翼未丰,仰人鼻息的地方太多,撂过来一个所谓的名门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裹双小脚,还他妈不如陈淑呢。至少陈淑性格看上去还算爽朗大方……
“是不是想陈姑娘了?其实没那么多讲究。你完全可以去。”宁时俊笑道。
“滚一边去!我在想大事呢。”龙谦难得地表现出不好意思的神态。
“哈哈,司令的大事想的太多了。应当想一想陈姑娘。咱蒙山军老兄弟们,可都盼着早点有位主母呢。老申如果不反对,我就找他说,想必他原意干这件讨好你的事的。”
“好吧,就依你吧。”龙谦点了头,“鲁山的事,你也操操心吧,至少帮他选个媒人。”
的确,陈家正烦恼着呢。陈超抹下脸面跟人家提了,陈淑甚至亲自跑到人家屋里去探望,但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搞成了剃头挑子一头热,让尤氏深为懊恼,当着孩子们的面不能说,背地里跟丈夫埋怨了不知多少次,现在他当了大官,当然看不上淑儿了,早知道这样,宁肯让淑儿埋怨一时,也不能让她埋怨咱们一世呀。淑儿都让你给耽误了,不愿缠脚,你纵着,不愿学女红,你也纵着,舞刀弄棒,你也答应。这下好,她这大的年龄,都要嫁不出去了!都说蒙山军很快就会开走,他一走了之,你让淑儿怎么办?
陈超也深为懊恼,心里将龙谦骂了无数遍。从直觉上,他认为龙谦不是那种翻脸不认人的人,但事实又在嘲弄着他。回来已经半个多月,一句表示都没有,这叫什么话?这事乡亲们都传遍了,万一搞砸了,还怎么在陈家崖露面?最近罗秀才的家里也在找,这都走了半年了。一点消息没有,急死人。甘肃在哪里,乡下人根本说不清,隔着几千里,就像飘扬出海一般,万一有个闪失,人可是你打发出去的!
在陈超的懊恼中,申无病终于上门了,开口便道恭喜,说自己是是来做媒人的。一句话让正端着个簸萁在屋檐下站着的尤氏大喜过望。“给谁说媒啊?申财主?快请屋里坐。”
“弟妹。当然是淑儿姑娘啦。哪有姐姐未嫁先说妹子的?是不是?这杯喜酒,俺老申是喝定了。哈哈。”
尤氏也不等丈夫说话,“哎呀申财主,男方是谁呀?”她不放心。别搞到两岔吧。淑儿那丫头可一门心思都在那个人身上。
“还有谁?咱这十里八乡都传遍了。就俺张前。多少女孩子羡慕咱家淑儿呢,龙司令!宁参谋长亲自跑到俺村,托我做媒人。向弟妹你提亲!虽说淑儿是侄女,谁都知道你们夫妇待她比亲闺女还厚。怎么样?弟妹,俺这媒人还受欢迎吧?”
尤氏一颗心总算落到了肚子里,登时眉花眼笑,“欢迎,欢迎,哪能不欢迎呢?你看俺,连茶都没顾上给你沏﹍﹍”
说来也巧,申无病前脚进门,萧观鱼后脚便到了,“我说越之啊,我来做媒如何?”一进院门,萧观鱼便大着嗓门叫道。
“嘿,今儿这是怎么了?没听到喜鹊叫呀?怎么媒人一串串地来?老萧,你又是给谁说媒?”尤氏心里高兴,急忙迎出屋子。
“还有谁?给俺大侄女啊。我做你的媒人,去跟申无病那个老东西讲讲条件﹍﹍”萧观鱼并不知道申无病就在屋里,看到老申端坐在八仙桌客位,一愣,手指着申无病哈哈大笑起来。
消息马上被陈娴传给了陈淑,手里拿着那块江云带回来的怀表正在想心思的陈淑先是一愣,两行热泪顿时淌下来,丢掉怀表趴在炕上嚎啕大哭起来。
刚进来的陈志有些慌了,他从来没见过大姐这么伤心地哭,疑惑地看着陈娴,陈娴在弟弟脑袋上拍了一掌,“傻子!大姐这是高兴的。咱们走吧。”拉着弟弟出了屋子。
亲事确定,陈超立即表现出一种大度,“龙谦他事情多,俺知道。亲事如何办,啥时候办,都由男方说了算。什么聘礼彩礼,俺都不提了!就一条,老申你回去跟龙谦讲清楚,不管他龙谦走到哪一步,淑儿也是他的正房太太!不答应这条,拼着淑儿怨我一辈子,他也别想将淑儿接出这个门!”
“那是,那是。”申无病笑着说,“龙司令的为人,咱们都了解。哪能做那种事?参谋长可是说了,婚事要让越之你和淑儿姑娘满意!参谋长的意思是,部队不久就要开拔到沂州城,龙司令是肯定要带队伍走的,先将亲事定下来,然后到那边置买房子再娶淑儿姑娘过门。也是,他现在还在郑家住着,总不能将淑儿娶到郑家大宅嘛,这也不成话呀。”
“这倒可以。”陈超点了头,“那,就先订婚吧。这件事,还要拜托两位。”
“这个自然。这不仅是你老弟的喜事,也是咱根据地最大的喜事嘛。”萧观鱼笑着说,“还有个喜事。宋科长跟俺说,陈家崖因为抱犊崮受了损伤,等于是替周遭的村子挡了灾,队伍过意不去,愿意出钱将寨门修复。宋科长还说,根据地乡亲们过的苦,这两年支援队伍出了力,队伍即使离开,根据地永远是根据地。队伍上愿意出钱出力办一个砖瓦厂,让咱们找地方,找工匠尽快动工。一应的支出,都由队伍上支。这件事,你还要拿总,还要自治委员会出面嘛。”
“好,这是好事。”陈超心情大好。
“俺们觉着,越之你怕是要跟队伍到沂州城了,龙司令如今家大业大。你又是有功名的人,在沂州衙门里某个差事,还不是易如反掌?”萧观鱼笑道,“如今你与龙司令攀了亲,可不能忘了俺们这些老朋友啊。”
“这是哪里话?淑儿当然要跟她走,俺哪里也不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