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也知道习书识礼是个好的,但就是苦于看不进去,本来也没觉得当大将军是多么容易,半点文墨不通,不熟兵法,如何能够统领全局。”
有回旋便好,沈宁安也暗暗松了口气,方才她还真的是怕适得其反,又惹得人不喜,便笑道:“昭哥儿既有这个心思,便是最好。我还怕是个朽木,又不听我的道理,岂不白费了心思,从今往后就再不敢随意劝诫。我只知世上又有谁是天生的武人、文人,只不过有人先学了武,有人先习了文。
昭哥儿想习书,也可以先从基础的看起,只看你要从什么方面用功,就看什么内容的书。既是要当大将军,兵法就必得要熟。实在力所不逮,也要多习多会。”
宋齐昭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了,今天还得多亏沈兄的教导,让我这个朽木也开了窍。”
众人不禁都笑了起来,以赞许的目光投向沈宁安,她霎时便有些不好意思。
只听宋闻轩笑道:“还是哥儿有主意,我平时劝了几回不止,让他要多习书,偏不听。如今你这么一说,既遂了他的愿,又让他从此不再糊弄过去。此番话可谓是鞭辟入里,让人不可不服啊!”
“大人真是过奖了,我只不过与他年龄相仿,故能明白些,如今大多有些叛逆,说道理之时必得先遂了他的愿,方能有下语。若不如此,必要适得其反。索性昭哥儿是个肯听的,又通情豁达,我也不至于白说了一通。”
沈宁安只如实说道,却让人心里乐开了花,宋闻轩瞅瞅他女儿,见她盯着人家不能转圜,索性便问:“不知哥儿可有娶妻,家中有无婚约?”
欧阳瑜本自一旁看戏,听到如此一问,便知正事来了,只觑一眼沈宁安,却见人正主浑然不觉,只说:“家父曾与我算了一卦,说我命中不宜婚娶过早,故临到如今家业未成。且业已未成,何来家为?”
宋闻轩微微叹息一声,只说:“哥儿何必信那些无稽之谈,像你这般天纵英才,终身大事也是关键呀,不知你觉得……”
“爹,你说什么呢?”
宋南诗面上通红,只跳将起来阻止接下来的话语,她早已猜到宋闻轩的意思,方才见他那么一问,早已烟视媚行,更加坐不住。既怕他会说出什么不得了的,又怕如此一来岂不丢了脸面。
宋闻轩斜睐一眼她,只说:“你激动什么,为父又没想说什么!”
她听这话只哼一声,便坐下去了,面上讪红,羞赧不已,只低着头,手里拿着帕子绞来绞去,忽然觉得这样更是惹人怀疑,便索性抬起头来,只大大方方将这引到另一事上来:
“爹爹,你如今还要这样,上回榜下捉婿的事全然忘了不成。您当时看中了那探花郎,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便死乞白赖的拉回府里。还让女儿出来与他相看,也亏人家有情有义,是个君子,推说自己已有妻室,要不然还不知怎么样呢。
但就算这样,还是害得咱们府里被外人嘲笑了不知几回,倒成了茶余饭后消愁解闷的故事。
连带着女儿也好几天不曾出门,索性我与他没什么,若是有,名声受损,还怎么嫁得出去。幸好你今年没有这般糊涂,但是你如今又要这样岂不是惹人想起那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