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自私。
她想,自己就自私一次吧,放纵一次吧。她被这种念头所点燃,浑身忽然烫起来,滚滚的,如岩浆,马上就要喷发。
灼热是能传递和共鸣的,他本能地体会到,那是这个女人第一次在自己身子里,汹涌如潮。爱是一种感觉,也是一种认知。他在这一次漫长而窒息的亲吻纠葛里看她,缠绵着,湿漉漉的眼睛,湿漉漉的睫毛,带着暖意的湿润。第一次啊,第一次在她完全清醒的时候,第一次如此的心甘情愿,沉溺其中,全情投入。
那是一种要杀人的力量,他忽然觉得无处释放的勇猛,豪爽,等待着一个急切的喷发和出口,如此地爱她,天荒地老,无休无止。但是,他没法舍弃那样的亲吻,甜蜜的亲吻,仿佛心灵中的一种诉说和神邸,唯有他才能体会的畅快和优越。
感觉到怀里柔软女体的微微颤抖,他的身子也颤抖起来,比第一次的相遇更加迫切,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要她。仓促中,才想起许多年了,许多年的压抑和禁欲,他激动得差点失控,忘记了这本能的享受,动作反倒笨拙得像个孩子了。
却忽然听得她的心跳,咚咚咚,咚咚咚,如一棵野花在风雨里摇曳。他虽然早已意乱情迷,却依旧很快睁开眼睛,看着她满脸的潮红。仿佛对于那嘴唇离开自己很是不满,很是空虚,没有了温暖和保护的力量,她急切地,一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勾着他,如妖娆的女妖精,重新封住他的嘴……
极度的意乱情迷,他忽然发现不对劲,她的头发覆在他的鼻端,几丝调皮地伸进去,带着痒痒的气息,她头一偏,终于忍不住,嘴角流出一丝猩红。
他如梦初醒,她却如释重负。不想掩饰了,在他面前,无需掩饰了,也不能掩饰了。这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早就知道,却还是无比震恐,他惊叫:“丫头,丫头,你怎么啦?”伸手,擦掉她嘴角的猩红,放在鼻端,仔细地嗅着,判断她的病情。
她完全不管他的担忧,这丝腥甜之后,反倒空灵轻松,那是压抑的淤塞,过了就好了。那份纠结的缠绵并不缓解,她也如着了火,火焰不能退却,意识就无法真正的清醒,急切地要索取,真正的畅快。她也是一个女人,一个非常孤寂的女人,压抑了这么久,那是本能的充满爱意的要求着要缠绵。一定要缠绵!她无力的手依旧抱着他的脖子,星眼半睁,嘟囔着,极其沙哑。
他根本听不清楚,但浑身的欲望却在退却,因为他是清醒的,明白的。他坐起来,揉碎了一地的花瓣覆盖在她的脸上,细碎的芬芳,清凉的寒意,他声音轻柔,如夜风在耳边刮过:“丫头,你好好休息,先不要激动。等养好了身子……”
“不,不……”她嘟囔着,重新要去寻找他的唇,像个不服气的孩子。
他贴着着温存的嘴唇,任她急切地索取,好一会儿才呵呵笑起来:“丫头,你听我说,你的身子只要好好休养就能好起来。我们也不急于一时,这时如果太激动,损伤太大,就不利于复原……等我们成亲好不好?”他估算着时间,从此地回去海岛上,要成亲,足以令她好好休养了。
“我没什么,身子好好的……”
“你忘啦?上次我打伤你,为你寻找灵芝,自己都快成半个医生了……”他低声安慰她,摸着她急切跳动的脉搏,“我们也不急于一时,是不是?等你再休养好一点,我们就成亲。等成亲时也不迟……”
“我不要等那么久……不要……”
“不久,很快的。你的身子是劳损过度,只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完全可以……”第一次,他控制着自己的欲望,反倒安慰她,劝解着,就像要一个小孩子,不要吃糖吃太多了,以免损坏了牙齿。
“你连续征战好多天,又没好好休息,心情紧张,等过了这几天,总会好些……我去寻一些好东西给你吃,好不好?”
“哼!”
“不……就不……”
“没多久的,没多久我们就成亲了……”他说完,又做一个让步,声音里满是笑意,“其实,也不用等那么久,只要你稍微好一点,再休整好一点,我们随时……随时都可以……我不会离开你的,每天都在你身边,你放心……随时待命!”
随时待命!
她想笑,又忍着。怎不知道他这一番心意。因着自己,就算再压抑,他都愿意。忽然也很急迫,也很振作,本来早已对这残破的身子不抱什么希望了,这时,却强烈的渴望起来,渴望好起来,渴望许多幸福的日子。渴望跟他以后的甜美生活。
甚至,她想到,赵德基都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