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赫连大将军怎么说?”
秦大王这一次便是被耶律大用一个极其有力的借口支到了赫连大将军那里,进行一番谈判。此时听得耶律大用一本正经地问起,他也不着脑,只反问:“老子离开这些日子,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耶律大用磔磔怪笑:“世界一派平和,哪里有什么大事?”
“哦?是么?”秦大王象在谈论天气好还是不好,“老子运气好,回来的路上,顺带杀了几千名金军的黄衣甲士。老鬼,你知道黄衣甲士是什么东西?”
“是什么?黄口小儿合刺扶植的势力?据说是为秘密对付金兀术的。灭了好,灭了也好。贤婿辛苦了。那些饭桶,竟然没有及时向老夫报道这个喜讯……”
“他们根本不可能向你回报。”
“为什么?”
“因为老子已经把他们杀了!”
“哦?”
秦大王轻描淡写:“不好意思,因为老子认错了人,还以为是金军的探子。谁叫他们鬼头鬼脑。”
耶律大用干笑一声:“既然是意外,杀掉一个探子也无关紧要。”
耶律大用双眼闪出一种绿幽幽的光芒:“秦大王,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嘛,嘿嘿,老子看他们不顺眼……”秦大王眉毛掀动,眼里也冒出火来,“老鬼,你说双方的合作最重要在于什么?”
“当然是诚信了。”
“好,既然如此,你为何支开老子却派人去杀花溶?”他嗖地站起身,也不再拐弯抹角了。
“秦大王,老夫可没有追杀花溶!”
“你的确没有杀花溶,杀大蛇部落!可是,老子就知道是你干的!大蛇部落也算得是我们的半个盟友,你这样算什么?耶律老鬼,你偷袭盟友算是不仁;无故追杀花溶是为不义。你这种不仁不义之举,除了招致天下英雄耻笑,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耶律大用却不动怒:“咦,秦大王,你现在不称她为‘岳鹏举的遗孀’了?”
“这很重要么?老子只知道你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败坏了口碑,谁还敢来投靠你?白白消灭了对抗金军的一道屏障。就为了借刀杀一个女人,老鬼,你这算什么?”
耶律大用也站起来,走了几步,他的脸上带着面具,完全看不出喜怒哀乐,“秦大王,我本是可以不杀她的。可是,这个女人实在太碍事了,她阻断了耶律观音的出路,损人不利己,要不是她,耶律观音早已做了王妃了……”
秦大王嗤之以鼻:“王妃?你就别作梦了。你以为金兀术这厮是吃素的?绿帽子戴得那么大,还可能让她做王妃?你不要太低估了金兀术,就算没有花溶,耶律观音照样靠边站,何况,耶律观音又不曾替他生得一儿半女,凭什么在四太子府立足?”
耶律大用盯着他,忽然道:“花溶没有死?是么?”
“要是死了,你以为老子还会站在这里跟你如此说话?”
“好,秦大王,这一次就算作罢。老夫答应你,给你一个面子,以后不再动她。”
“老子也告诉你,若不是因为你的女儿和外孙,老子这一次绝不会再给你面子。老鬼,你的背信弃义真是令我失望。”
耶律大用强忍住怒气,还是和颜悦色,对秦大王的这番话还是很满意的。这就是变相的一种胜利,虽然花溶没死,但秦大王的心,真正用在天下了,在替他自己的“妻儿”打算了。
“秦大王,此番和赫连将军的谈判进行得如何?”
“很顺利。”
“我还得到一个消息,四太子正在鼓噪合刺迁都燕京。”
难怪耶律大用会处心积虑杀掉花溶,原来是已经打算彻底放弃这片地盘了。金军大本营到了燕京,耶律大用还怎敢在人家的地盘上撒野?再不走,必定全军覆没。
“老夫考虑再三,大军必须撤离这一带。”
秦大王十分干脆:“好,我就再帮你这一次。”
“就这一次?”
“老鬼,你也别太得寸进尺,你的外孙出世到现在,老子还没见过一眼。早该回去看看了。”
“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天下才是英雄本色。你们古圣贤的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儿子都十几岁了他才见到第一面,后来他当了皇帝,儿子也当了皇帝……”
“管他大鱼小鱼,老子一定要回去看看。”
耶律大用看着他一副“有子万事足”的神色,大摇其头,心里却暗暗欢喜。
门口,一人探头探脑,秦大王大喝一声:“鬼鬼祟祟地干什么?进来。”
正是安志刚,见了秦大王,一头就跪了下去,十分惶恐:“大王请恕罪。”
秦大王面无表情:“你能有什么罪?”
“小人……小人……”
秦大王的手按在割鹿刀上,淡淡道:“安志刚,你起来,没你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