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把撕烂她的嘴。可是,今非昔比,她却只在门外,一动也不敢动。
她悄然回身,刚走到自己房间,再一看,这房间都是抢劫的婢女所住,十分寒碜,更是妒恨又痛苦。窗外,巫师泰蛮正要进来劝慰她几句,却听得脚步声传来,是金兀术的亲兵:“耶律氏,四太子令你前去。”
耶律氏此时一点也不愿意跟王君华碰面,但四太子传令,又如何敢不尊?只得对着镜子收拾一下容颜,强装了笑脸,来到龙德宫。
这时的龙德宫已经灯火通明,歌姬们都已经被命令起来,再次开始了演奏,宴饮。
王君华进去,按照婢女的礼仪行礼。微微偷窥,只见居中的龙榻上,四太子正搂着王君华,二人都是衣不蔽体,尤其是王君华,身上只罩一层薄纱,脸上带着云雨后的残醉,一见耶律氏进来,掩口失笑,将一盏酒举到金兀术嘴边,嗲声说:“四太子,喝一杯嘛……”
金兀术一饮而尽,十分得意:“你此次直是大功臣,哈哈哈。”
“当然了,这天下,奴是对你最好最忠心的女人。”
“是是是,这是当然。哈哈哈,耶律氏,快来给秦夫人敬酒……”
耶律氏恨得牙痒痒,细看王君华,但见她三杯酒下去,早已面飞红霞,在四太子怀里颐指气使,神情从未有过的得意:“哟,还劳驾耶律娘子替奴斟酒,难得,难得……”
耶律氏只叹虎落平阳,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上去,满满斟了一杯酒,跪着举到头顶:“请四太子饮酒,请秦夫人饮酒……”
王君华做梦也没想到,耶律氏闹了那天大的丑闻后,竟然还敢厚颜无耻地又来到四太子身边。她是女人,见耶律氏神情,自然知道,这女人肯定还在侍寝四太子,气得心里吐血,又见耶律氏虽然衣着并不华丽,但依旧明眸皓齿,体态丰盈,还保留着昔日的七八分姿色,她又妒又恨,伸手去接酒杯,却一反手,一杯酒立刻倒在了耶律观音手上胸上……
因为是冬天,按照当时人的习惯,酒都在火炉上温着,酒是热的,耶律氏又斟的是刚从火上取下的热酒,这一翻倒在身上,烫得她苦不堪言,却不敢做声,只手忙脚乱地拿了罗帕擦拭……
王君华娇笑着:“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金兀术心情也大乐:“耶律氏,秦夫人可是本太子的贵客,你要好生服侍。重新斟过,若再有闪失,本太子砍你一只手……”
耶律氏恨得要脑充血,却也只得再次斟酒。而王君华但见她还在侍寝四太子,也不敢太过分,接过酒喝一口,才笑说:“得耶律娘子服侍,真真是以前做梦也不敢想的……”
“哈哈哈,秦夫人如此大功,别说一个婢女,就算是天下任何女人,公主王妃也服侍得……”
王君华媚笑着抱住他的脖子:“四太子,这可是您说的。奴家也不寻什么王妃公主服侍,不过,却渴望一个女人也如耶律娘子这般服侍奴家……”
“谁?”
“花溶!”
“哈哈哈哈!”
“四太子,实不相瞒,奴和秦桧已经商议多次,定好计划,只得岳鹏举一回朝,就是有去无回。所以,事先要向四太子一个人情,奴别的赏赐不要,但求日后将花溶交由奴赏赐……”
金兀术连喝了三杯酒,只笑不语。
王君华娇嗔起来:“四太子,您还惦记着那个贱人?她替岳鹏举生下儿子……”
儿子,儿子!
金兀术放下酒杯,醉醺醺地笑得得意忘形:“也罢,只要杀了岳鹏举,他的妻子儿子,你要怎么处置,都依你。说不得日后,也叫花溶如此跪着替你斟一杯酒……”
“多谢四太子!”
她一转眼,见耶律氏还跪在一边,伸脚踢她一下:“滚出去,不要妨碍我伺候四太子……”
“奴家告退”耶律氏行一礼,才慢慢告辞,心里一百次地诅咒:“但叫我得势那一天,必寻机会将这厮贱妇双手双腿斩去,做成人彘……”
就在她如是想的时候,得到金兀术允诺的王君华,比她更得意一万倍,她摸摸自己一缕头发垂下故意遮住的一道浅浅的伤痕,正是花溶当初投刀砍伤的。她甚至不是想的,而是洋洋自得地说出来的:“但叫抓住花溶那厮贱妇,一定将她做成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