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便不信罢。胡人经孝明朝那一事,怕早已是草木皆兵,彼等不敢再信我朝,利诱无用,此策已失先机。”姜瑜有些气馁。她绕开卫麦又趴到栏柱上,准备吹吹风,冷静一下。
“殿下,吹风易凉,勿要任性。”
又一次被卫麦拉了回来,姜瑜便没有再动,任由他带着走下了栈桥。
刚回到晖章殿,姜瑜便看到殿外黑压压跪着一群宫人。她瞅了瞅不动声色的卫麦,摇了摇他的衣袖,低声央求道:“老师,助我。”
“殿下犯了何事?”卫麦拉着姜瑜,目不斜视的从众宫人身旁走过,要不是姜瑜离他实在太近,否则根本不知道他有说话。
“可不说吗?”
“可!既然如此,殿下便自行去拜见太后陛下,臣有事,先行告退。”
“等等……我说。昨日学生去母后寝殿问安时,借了一匹帛习字……”姜瑜是真有些尴尬,她昨天去给邓太后问安,结果人家忙着看奏章,便让她自己去玩。
她去了内殿,看到案几上有几支新笔,旁边又卷着一匹赤色的帛。由于之前她一直都是用木牍写字,突然眼前出现这么一匹颜色亮丽的赤帛,不写点什么便好似有猫在心里挠啊挠一样,一时忍不住,就摊开赤帛,洋洋洒洒写下了一篇《关雎》。
结果才写完,就有宫人进来行礼,说太后陛下要制诏,须裁一尺赤帛。姜瑜忙把自己写字的那一边卷起来,示意宫人剪另一边的。待那宫人出去后,姜瑜把自己写的那边也剪了,藏在衣袍里带回了晖章殿。
“哼!若仅是一匹帛,殿下何至于此?太后寝殿,当是赤帛!”看着卫麦一脸笃定的样子,姜瑜没好气的回道:“不知者无罪,我怎知赤帛乃制诏书所用?”
“不问自取,不可为也。殿下好自为之。”卫麦说完这句,便松开姜瑜,先行几步,直接脱履进殿了。
‘一家人的东西,用了算什么不问自取。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
姜瑜磨磨蹭蹭的脱了履,又在殿门内理了理衣袍,这才慢慢吞吞的走了进去。
邓太后没有在殿中玉台凤案之后,而是在屏风遮蔽的内殿中。姜瑜还没绕过屏风,便听见邓太后与卫麦的交谈声。
“……太后陛下息怒,殿下年幼,虽学礼仪,但于朝制却未学及,此师者之过也。先贤曾言: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犹之与人也,出纳之吝,谓之有司……
是故,此事太后陛下不应重责殿下也。”
“……卫卿言重了。父母于子,爱之深则责之切。朕乃南阳生母,能将之如何?”邓太后苦笑着摇摇头,周嫦刚来求过情,卫大夫一来又是一通大道理,亦是为女儿求情。两人一个陈之以情,一个说之以礼,搞得她都头疼了,她难道就这么可怖?
“太后陛下恕罪,是臣逾矩了。”卫麦站起来对邓太后拱手致歉,又转身朝外看了看,吓得姜瑜忙贴着屏风溜了出去。
“太后陛下,时辰不早了,臣请告退。”
“准了。卫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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