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北胡盛时,控弦之士数十万。年年扣边,岁岁掳掠。彼辈自幼习弓马,善驰射,常一骑双马乃至三马,来去如风,我朝军士追之不及。
至先帝时,我朝乃征得骑卒十余万,然而数次北征,战马损耗极重。虽岁岁有内附胡部进贡战马,但养马之耗着实太重,是以先帝元兴四年,又将骑军裁减至五万。而其中至少有万人乃是属国胡骑或羌骑。
若仅是如此,我大宣倒也不惧北胡,只不过牵一发而动全身,大宣尚有南部诸蛮,西北众羌未平,若北胡大举袭来,恐不能全力御胡于外。”
姜瑜想了想也是,草原作战自当是骑兵为先。步卒去了怕是只能在马pg后面吃灰。全国骑兵拢共才几万,怪不得卫麦他们会忧虑。
不过既然这么担心北胡合一,怎么不先下手为强?是以姜瑜便问道:“老师,既然如此,那为何我朝不主动出击?趁着北胡九部尚未一统,骑军尽出,杀他个措手不及?”
卫麦颇为赞许的看了她一眼,无奈道:“非是不想,而是不能。朝廷近日收到奏报,河内郡大雨多日,致使大河下游数郡被淹,秋收无望。如今‘抚民赈灾’才是头等大事,北胡之事只能推后。”
“……”姜瑜欲言又止。她很想问问卫麦这水灾到底有多严重,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当真是多事之秋。穿越过来就死爹,还没过几个月好日子,内忧外患一起来了,难道接下来就是亡国公主和亲被虐的剧本?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卫麦看出了什么,姜瑜只听得他说道:“朝堂诸公今日共议此事,太后陛下已有决断,不日诏书即下,殿下勿虑也。”
不担心才怪,自从穿越过来她就没什么安全感。一方面是担心被邓太后发现身份,另一方面则因为近日国情不太好,搞得她心里不安稳,导致越想越可怕(离谱)。再这么下去不行了,自己都会给自己吓怕了。
姜瑜已经不想按着原来的想法慢慢来了,她不想再当个安心学业的小孩子,也不想造个纸都被别人看做是玩闹。是以,她跪在卫麦身前,行大礼,道:“老师,学生想随赈灾官吏去灾区赈灾,还请老师帮我说服母后。”
“殿下,赈灾乃国之大事,你莫要胡闹。”卫麦一听便黑了脸,语气也很是不客气。
姜瑜对此倒是不怕,她既然敢这么说,当然也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当下她放在腿侧的衣袖微微一动,衣袖内的手指便掐住大腿肉一拧,顿时痛的她眼圈一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
只见姜瑜泪流满面的泣道:“老师,学生昨夜梦见了父皇。他言母后处置朝事夜夜不得安睡,而为子女者却安然入寝,丝毫不知为母分忧,是大不孝。学生羞愧而醒,于殿内徘徊至天明。
是以,学生今日才问老师北胡之事,正是欲为母后分忧。然则老师又言水患一事。赈灾乃国之大事,抚民赈济之事自有朝堂公卿做主,学生不敢添乱。只是‘大灾之后必有大疫’,灾区防疫刻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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