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不是滋味儿,当年强行把他留下的是他,现在不打招呼就要把他赶走,他当他是什么?
心里有气,却不好发出来,只道:“不是还没旨意吗?”
“会有的。如今的这位皇上,我可算看着他长大的,别人不知道,哼,我可知道。”
他由原来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小混混,已经变成了在官场打滚十年的老油条,对一个相信自己比天下的任何人都聪明的少年天子,注定要有一番波折的。
当年先帝对他有恩,他才不得已为皇家打了十年工,现在他也是时候该寻一门亲,好好的过一过安生日子了……
脑中幻想着自己归隐乡间,庞大的院子,一大笔的归老银子,他坐在挺远里赏着花,喝着茶水,享受着小厮的按摩,那滋味儿,啧……
杜平月睨他一眼,暗自撇嘴,怨不得新皇上会嫌他倚老卖老,他明明就比皇上大两岁,还说什么看着人家长大的?
大笔一挥,一个辞官的折子写好。
傅遥翻看了一遍,甚觉满意,唏嘘道:“平月兄的文采真是越来越好了,你这文采不考状元实在是可惜。”
这是猫哭耗子,虚假的慈悲吗?
杜平月白他一眼,“那都是因为谁啊。”当年要不是为了对他的承诺,他现在没准也是出将拜相了。
看他一脸委屈的样子,傅遥扑哧笑起来,随手从桌上又抓了几个葡萄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道:“其实做官没什么好处,当初先帝就问过我要不要做官。那会儿我年轻,也是饿怕了便以为做了官就有好日过,就跟先帝说要做官,还要做个大大的官。”
他说着似噎着了,对着满盘的葡萄咳嗽了两声,杜平月本来想吃几个葡萄解渴的,看她这样,硬是没敢伸手。
傅遥咳了一阵,又道:“后来先帝问我,那你要做清官还是贪官?你猜我说什么?”
杜平月对他的问话不感兴趣,不过还是配合地问,“你说什么?”
“当然是说做清官了。”他说着又灌了口茶,宛如牛饮。那豪爽粗鲁的姿态,完全把他的清秀面容冲淡了,看起来直似一个市井**。
狠狠灌了几大口茶水,才又道:“后来先帝又问了,那你做不了清官怎么办?”
杜平月知道他的性子,他说话时若不尽兴,绝不停口,虽然这段经历他已经听过一百七十遍,还是与往常一样问道:“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啊,要是做不了清官,那就让我生个儿子没屁眼。”
杜平月叹气,“难怪你这总督府穷成这样。”或者这话应该换成“难怪你抠成这样?”他干了十年师爷,竟连点润笔费都不给。这样的人以后生孩子要是有了屁眼,简直就是老天爷没长眼。
傅遥也叹口气,“所以说做官是没好处的,答应了别人的事就得做到,否则生孩子没屁眼可就糟了。”
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