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挂断柳编的电话,一串许久未曾见过却留有淡淡熟悉感的号码闯了进来,连月并未将这一点异样感放在心上,连备注都没有的号码,至少不是什么熟悉的人,正要按下接听时,瞳孔已然抓住了最重要的字眼。
安北千阳市。
铃声复响,连月回神披上睡袍去了阳台。
一阵刺耳的电流声过后,随之而来的声音对连月而言则更加煎熬。
“男啊,是娘。”
连月另一只按着栏杆的手微缩,她的视线漂游到对面的霓虹灯塔,她的声调无波无澜,“什么事?”
对方的声音依旧怯懦,却不再似以前一样纠结自己的冷淡,那其中染上了沉重的哀伤,“你爹,你爹没了。晚上跟人去喝酒,一个跟头从从坡上滚了下去,男啊。”
女人纷扰的嚎哭声变成了背景音乐,对连月来说,这个消息是突如其来的,本来应该是像困扰了多年的梦魇一朝被告知不会再犯的那种放松,事实上,她却感到了另一种恐惧。
可她依旧操控着自己的面部肌肉,露出了一抹极浅的笑容,转瞬即逝。
耳边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大概是良久听不到连月的回答,对方再次哽咽开口,“男啊,你爹死了,你回来吧,你爹还等着你回来送他一程呢。”
连月终于知道,所谓的另一种恐惧在哪里了。
她忽然涌上一股怒气,她紧闭双眼,尽力用平静的语气开口,“这几天工作忙”,话被打断的很快,那边哭嚎声又起,“作孽啊,作孽啊,你不回来,村里的人会笑话死的,作孽啊,你要让你爹死了还要被人戳脊梁骨吗?可怜我们孤儿寡母,拖累你发财,你不回来也好,我就带着飞飞一头撞死好了。”
“我后天回去”,那股子怒气仿佛不曾来过,连月轻柔的放下这句话,不再等对方的回复,径自挂断了电话。
连月将手机随手一丢丢进了阳台的躺椅上,轻松的耸耸肩,看上去十分轻松,很快浴室里响起了水流声,间或几声悠扬的歌声。
一丝不挂从浴室走出来,连月随便翻出一件睡衣,光脚踩着地毯落座到梳妆台前,一下一下轻轻拨动着已经吹开的齐肩短发,眼睛呆滞的盯着镜中的自己,镜中人有着一双偏细长的眼睛,完美的鼻梁,略厚的双唇,巴掌大的小脸,以及额角一条不慎起眼的疤痕,连月紧紧皱眉,忽然起身快步走到阳台掠起手机,拨通了柳编的电话。
“什么?你要请假,而且归期不定?连月,你清楚你现在的处境吗?你现在不是一个普通的网络作家,你跟HF是有合约的,你的读者可都还在等着。”
“柳姐,读者那边我会自己解决,麻烦您帮忙跟贺总说一声儿吧。”
连月平淡却执拗的语气,令柳然因的气势不打自消,她长长一声叹,“要是贺总不答应呢?”
“那就只能毁约了,这么几年我的积蓄勉强也能陪的起。”
柳然因知道她这是非走不可了。
“那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你去哪?为什么,连月,我从没见过你因为任何事耽误过你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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