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停止,冉尚兰拎着保温饭桶走出来,宋剪梅就准备去接。
“你们聊你们聊,今天让小强去送,”冉尚兰笑呵呵的摆着手,把宋小强叫出来,让他去给老爸送饭。
齐然就忍不住叹口气,看来平时都是宋剪梅去送饭。这亲戚家呀,也不是那么方便白吃白住的,她又要去拉货又要做林林总总的家务活,好像还时不时帮堂弟写点作业,怪不得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下降了。
对了,还有父亲瘫痪在床,给她带来的压力肯定更大,幸好寰亚给了赔偿,但愿她快点从这段悲剧中走了出来。看她肯跟着街舞队为寰亚演出节目,应该没什么心理阴影吧?
冉尚兰和雷春霞一起动手布置餐桌,齐然、宋剪梅想帮帮忙,都被两位阿姨挡了回来。
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饭菜就摆满了桌子。
冉尚兰是以前农机厂食堂的炊事员,烹饪的手艺相当不错。鱼香肉丝、火爆腰花、宫保鸡丁、麻婆豆腐、开水白菜、紫菜蛋花汤,都是些普通的家常菜,但红的红、绿的绿、白的白,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碗里冒尖的白米饭,散发着稻米的清香,一叠下饭的泡菜,萝卜和白菜上面淋着红红的辣椒油,想到又酸又辣的味道,齐然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哎,坐下吃啊,尝尝阿姨的手艺,”冉尚兰很热情的招呼齐然入座,还是背靠墙的首席。
“等等小强吧,”齐然笑笑。
冉尚兰满不在乎的说:“嗨,等他干什么,来回十分钟,马上就回来了。也就他爸记挂着晚上有几拨顾客,想多卖点水果,才巴巴的守在摊儿上。”
这倒是,附近有个广场,晚上跳舞的老头老太、遛狗的老百姓还有谈恋爱轧马路的年轻人都不少。想做晚上这拨生意就得留着摊儿,虽然吃顿晚饭花不了多长时间,但总不能这会儿把摊子收回来,吃过饭再摆出去吧?所以只能人留在摊位,让家里送饭。
下岗职工,小老百姓,要想多挣点钱,也就只能苦着自个儿了。
齐然心头雪亮,冉尚兰对宋剪梅这侄女很一般,她不是什么圣人,但也不算不上坏蛋,有点市侩、有点势利,其实大多数人也就她这样——以前龙泉煤矿效益差,自己爸妈收入低,老妈那么热情大方的人,春节给表哥表妹发压岁钱,给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寄生活费,那都要算了又算、按紧着扣的,说到底还不是只有那条件。
大家入席,刚刚拿起筷子,就听见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跑步声。
宋小强一边喘气一边喊:“妈、妈,不好了,大胡子带人来找麻烦,爸一个人在那边!”
啊?冉尚兰心乱如麻,手里的筷子掉到了地上,接着就求援的看着齐然:“齐、齐总,听雷姐说你认识市里面领导,能不能给派出所打个招呼……”
哎呀,雷春霞暗叫晦气,怪不得铁公鸡冉尚兰今天这么热情,原来是为了这茬!
下午她提着色拉油回来,还没见到齐然的时候,被街坊邻居们围着吹牛,她是说过齐鲁公司的老板来头大,公司背景很深之类的话,没想到就被冉尚兰记住了。
做老板的往往不喜欢这样,恐怕会有些想法吧?冉尚兰惴惴不安的看齐然。
宋剪梅也立刻反应过来,有些委屈的看了看婶婶,本来在学校就欠过齐然的情,婶婶又来求他。难不成人家欠咱们的?
“齐然,那个大胡子是我们这边有名的坏蛋,他很凶的,很多人都怕他,”宋剪梅把实情告诉了齐然。
这实心眼的小姑娘呀!冉尚兰心头急得浑身冒汗,在桌子下面踢她的脚。
宋剪梅霍的一下站起来,小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坚强:“婶儿,你别怕,大胡子再凶也不敢真的乱来,咱们跟他讲道理,大不了打110!走吧,叔叔一个人在那边,别让他等久了。”
宋小强眨巴眨巴眼睛,像不认识似的看着姐姐,从来没想到她还有这样刚烈的一面。
冉尚兰也不好再喊齐然了,红着脸挺不好意思的,说让齐然和雷春霞留家继续吃饭,她过去看看就回来。
“我也去,”齐然离开椅子站起来,笑笑:“冉阿姨这话就不对了,哪有主人家遇到麻烦,客人还稳笃笃坐着吃饭的道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