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然觉得看似清冷高傲的校花同学,其实也有软弱的一面嘛,想想还挺可爱的。
听得出,林嫣口气似乎很紧张自己,这让少年的心头甜丝丝的……
“我靠,齐然这家伙笑得好yín贱!”范韦不合时宜的嚷嚷,打断了齐然心头那点小甜蜜。
王建松也跟了过来,挤眉弄眼的笑:“刚才谁打的电话?”
“不告诉你们,”齐然白了这俩牲口一眼,两个都是嘴不带把门的,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和林嫣私下保持联系,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呢,女孩儿脸皮薄,万一林嫣被吓跑了,自己找谁哭去?
可怜懵懂的少年还不知道,林嫣都差点在校门口当着上百同学的面,上演惊世骇俗的一幕了……
切~~范韦和王建松同时伸出中指严重鄙视齐然,两个大嘴巴正要打开嘲讽技能,突然人群一阵sāo动,大家都踮着脚尖朝进矿区的公路那边眺望。
前面jǐng车闪着jǐng灯拉着jǐng笛开道,中间两部黑sè的小车一前一后,分别是奥迪A4和本田雅阁,接着七八辆jǐng车,最后三辆是装满防暴jǐng察的依维柯。
车队一直开到矿部办公楼前面的篮球场,依维柯打开后车门,全身披挂的防暴jǐng察拿着jǐng棍和盾牌鱼贯而出,布置好jǐng戒圈,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职工们非常不满,人群中响起一阵嘘声。
八十年代的老劳模冯跃进,气不打一处来:“干什么干什么,这是把咱们工人兄弟当阶级敌人了?”
“冯叔您就不知道了吧,这是怕咱们中间混进了恐怖分子!**,你滴懂?”安全班的钱二毛油嘴滑舌,又坏笑着冲防暴jǐng察们点头哈腰:“哎~~各位太君,咱们可都是良民啊,八路滴干活,没有没有。”
职工们哄笑起来。
防暴jǐng察被搞得哭笑不得,脸sè都不大好看,其实他们也不想来出这种任务,被老百姓当成狗腿子,难道挺光荣?
前面几辆车的jǐng察也在jǐng戒圈里四散站定,这时候雅阁车上才下来一位梳大背头的官员,疾步走到前面那辆车旁边,笑眯眯的拉开车门。
齐然见过这人,是国资委的尤建刚,那么前面那辆车坐着的,应该就是分管工业、商贸、外经贸和开发区的副市长雷正福了。
雷正福满脸严肃的走下车,这位副市长的形象非同寻常,光秃秃的大脑门顶着不多的头发,两道扫帚眉,胖得两边腮帮子都在往外扩展,白衬衫下面的大肚皮像身怀六甲的孕妇,如果给他加顶rì本鬼子的军帽,都可以本sè出演猪头小队长了。
矿长黄智勇早就想进去拍马屁,被jǐng察拦在了圈子外面,雷正福朝他招招手,吩咐jǐng察放他过去。
“你怎么搞的,盛华集团的陈总马上就到,这是干什么?”雷正福朝四面的职工指了指,神sè不善的盯着黄智勇。
“雷市长,我、我没能干好市委市zhèngfǔ交办的工作,我向您深刻检讨,”黄智勇哭丧着脸。
尤建刚站在雷正福旁边,朝黄智勇使眼sè,都这个节骨眼算了,你检讨有个屁用?
雷正福干咳两声:“咳咳,罢工背后肯定有人煽动,是在奥运盛会即将召开之际,破坏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啊!”
黄智勇会意,赶紧提起jīng神,朝后面指了指:“这几个就是为首的,他们硬说今天不能下井,煽动工人罢工闹事。”
齐然就知道会有这出,看见被黄智勇指尖对着的,就是老爸齐思明。
事到临头,齐思明大步流星的走上去,态度不亢不卑:“雷副市长、尤主任,职工们确实想向盛华的陈总反应问题,不过今天从安全角度考虑也不能开展井下作业,前段时间安全排查,发现一个废弃矿井出现透水预兆,黄矿长没有做出针对xìng的措施,我怀疑……”
“好了好了,”雷正福不耐烦的挥了挥胖手,“安全检查和井下作业可以并行不悖嘛,为什么非此即彼呢?你们即将转岗到盛华集团,应该向盛华的陈总展现我们东川工人的勤劳奋发嘛,我命令你,马上停止罢工,组织工人恢复作业。”
齐思明并没有退缩:“雷副市长,我是党员,必须实事求是,确实有安全隐患就不能避讳。而且矿上职工就算转岗到了盛华,可他们还有家属都是东川市的老百姓,您得为他们做主啊……”
雷正福不再说话,抬起手看了看腕上戴的劳力士金表,然后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齐思明。
尤建刚知道时间紧迫,雷副市长生气了,心头一急,指着齐思明鼻尖痛斥:“你还说是党员,你究竟替党说话,还是替老百姓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