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在以前通往乌尔赫特的渡口兴建了一座浮桥。
其实像漠北的这些河流,特别是草原地带的河流,就算在汛期,平均深度也才两米左右,鄂嫩河、克鲁伦河便是其中的代表,汛期过后河水深度便很快下降到一米多,当然了,就算是一米多,想要轻易涉渡也是不行的,因为河床地下有大量的淤泥。
不过在河上建造浮桥还是很方便的。
六月底的某日,鄂嫩河最大的汛期已经过去了,在长约三十丈,宽约一丈,用桦树独木舟连成的浮桥上铺满了松木板。
浮桥正中摆着一张牧仁亲自打造的长方形松木桌子,桌子刷上了一层红漆,兴许是刚刚干透,在这已经平缓的河面上散发着混杂着清漆和松木的香味。
桌子中间放着茶壶、茶杯,北岸的地面上有一座帐篷,茶水便是在那里烧的。
桌子两边各摆着三把松木椅子,椅子中间放着笔墨纸砚。
尼堪坐在靠近北边这一侧的中间,左边坐着舍尔科特,右边坐着叶雷——这两位都是索伦人中称汗的人物,尼堪将他们带过来参与盛会自有深意。
今日尼堪戴了一顶黑色的缠棕大帽,用红色的丝带系在颌下,穿了一套汉人士子常穿的镶蓝袍,不过袖口却是束紧的,显示了他精干的一面,脚蹬黑色牛皮马靴,腰间一边插着一支短铳,一侧挂着双手横刀。
舍尔库特、叶雷两人根据尼堪的吩咐也换了一套棉布的长袍,帽子也换成了大帽。
舍尔库特已经投靠了尼堪,不过叶雷却还是在模棱两可之间,尼堪让他过来与会,自然是为了立威、收心。
远远地,栋伊思喇布领着硕垒、衮布两人过来了,见尼堪这边也是三人不禁也吃了一惊,最后还是硕垒先一步跨上了浮桥,衮布、栋伊思喇布赶紧跟上。
三人还是传统蒙古人长袍、马褂的装扮,不过硕垒那一身金黄色的锦缎还是十分惹眼,与之相比,衮布、栋伊思喇布都是普通的服色。
尼堪站了起来,并走到木桌南侧迎候着,此时双方的距离也就是约莫十五丈左右,在硕垒看来,那人长身玉立,宽大的袍服在河面上微风的吹拂下迎风飘洒,与鄂嫩河两岸粗狂的景色颇有些格格不入。
见到三人走进了,尼堪微微俯低了身体。
见到尼堪本人后,硕垒、衮布心里也是暗暗赞叹。
这人不仅长相出众,不卑不亢的脸上还一直带着一丝微笑,让人油然而生亲近之感。
听说面前的两人是湖东、湖西两位索伦大酋后,硕垒、衮布心里也暗暗吃惊,那舍尔库特也就罢了,摆明了是被罗刹人赶过来的,不过这位叶雷可是大名鼎鼎,原本听说他是尼堪的盟友,现在来看多半投靠了尼堪。
硕垒心里不仅对尼堪又高看了几分。
一番不痛不痒的寒暄过后,双方很快便进入了正题,首先便是联姻的事。
栋伊思喇布去杜尔加之前之前尼堪便想了许久。
喀尔喀蒙古存在了几百年,后世即便是在俄罗斯人的渗透下也保持了比较大的独立性,不是自己这一区区索伦部落可以觊觎的,既然吞并不了,那就只有结盟一途。
自己刚刚与两部大战几场,想用武力来压服他们多半做不到,后世满清也是采取了分化、宗教、联姻等众多手段才稳住他们,自己凭什么能轻易压服彼等?
结拜兄弟、杀青牛白马祭天、折箭为誓倒是可以,不过终究没有联姻来的踏实。
“你好大的口气,竟然想要同时迎娶本汗和土谢图汗的公主,你老实说,你是怎么打算的?”
硕垒最后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呵呵”,尼堪还是带着那熟悉的笑容,“两位大汗,在说明此事之前能否容许小子说说其它的事情?”
硕垒不明所以,勉强点了点头。
“大汗,当今天下的局势您是怎么看的?”
“局势?你有什么看法,不妨先说来听听”
“呵呵,大汗,先不说别的,就说你们蒙古诸部”
“东边的建州女真已经占据了黑水以南的广大区域,并与游牧在嫩江流域、西拉木伦河流域的科尔沁诸部结成了同盟,最近又将你们的大汗呼图克图汗从察哈尔赶到了土默川,并征服了留在当地诸部”
“你们都是黄金家族的后裔,对这一幕是如何看待的?是就这样眼巴巴地让女真人统一漠南漠北,还是奋起一搏,护卫蒙古人的传统?”
硕垒冷笑道:“听说你们索伦人与女真人出于同源,如今为何巴巴地为蒙古人说话?”
“呵呵”,尼堪倒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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