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院因在叶府最北边的小山坡上,本就幽深寂静,这如今,叶府发生如此大的变故,叶隆也是一病不起,这泰安院就越发的幽静了。
薰然离开叶府有些时月,在宫里头的时候只想着回来时,能看到父亲、母亲带着新生的孩儿到门口来迎接她,从未想过会是这般凄凉的景象。
父亲不在,弟弟尚幼,周围皆是一群虎狼,这日子还真过得是如履薄冰。
“二娘子怎么来了?”正坐在院子里纳鞋底的赵嬷嬷闻得脚步声,抬头一瞧,竟然是薰然。
薰然面如冷霜,冷冷说道:“我为何不能来?祖父染病,做孙女的前来伺候有何不妥?”
赵嬷嬷见薰然态度冰冷,心中自然不快,不过她毕竟是奴,薰然是主子,面上她还是不敢造次.
“瞧二娘子说得,老奴哪是说二娘子不能来?老奴的意思是如今府里正忙着,二娘子不应该在灵堂守着吗?”
薰然白了赵嬷嬷一眼,没好气道:“该做什么是主子的事,用不着你这个做奴才的多管闲事。”
赵嬷嬷被薰然一顿训斥,一张老脸瞬间就变了色,想要说上几句,又有些不敢。
踌躇间,薰然已越过她,往正房走去。
(“二娘子留步。”赵嬷嬷见薰然要去见叶隆,慌忙上前阻拦。
薰然见赵嬷嬷挡住了她的去处,大为光火。怒喝道:“你这奴才是越来越不懂规矩,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赵嬷嬷涨红了脸,反驳道:“娘子教训老奴就教训了。何故拉扯上祝姨娘。”
薰然呵呵笑道:“何故?你和你家主子做得那些害人勾当,还问我何故?”
赵嬷嬷见薰然将话说开,也就少了一些顾忌,挺起胸膛道:“我们主子可没做什么害人的事,二娘子不要胡说。”
“我是胡说吗?若我是胡说,为何不让我见祖父?”薰然执意要往前。
赵嬷嬷则拦着她不让。
就在两人僵持时,祝姨奶奶神闲气定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二娘子可算是稀客了。”祝姨奶奶阴阳怪气地说道。
薰然冷嗤一声。说道:“稀客?我在自己家竟然算是客了,祝姨奶奶还真拿自己当主人了。”
祝姨奶奶变了脸色,指着薰然喝道:“别以为自己是嫡孙女就了不得。早晚你也是别人家的人。”说着,怪异一笑,继续道,“以前大郎还在世。你也许还能找个好人家。如今他走了,你娘能不能在这个家呆下去还说不准,你……别以为自己永远都是千金大小姐。”
薰然听了也不恼,反倒淡笑道:“祝姨奶奶这话就错了,只要叶家不倒,我就永远是叶家的千金大小姐,我身上流的永远是叶家的血。而你,就说不准了。”
祝姨奶奶见薰然如此冷静。心里倒有些吃不准这妮子现在有什么靠山。
毕竟,她才刚从宫里回来。也不知道在宫里结识了哪些贵人,会不会对她谋夺叶家产生威胁。
想到这一点,她只觉汀然不争气,这个汀然,除了脾气大,还真是一无是处。
“不管怎样,我也是老爷身边的人,有何说不准的?”祝姨奶奶可不会在气势上输给一个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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