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怎么就在他把刀抵住了这两人要害的时候,他眼前忽然闪过了那些剌子头的矮人。
于是他突然就把左右两把刀都停住了。
他总觉得,真有前世的话,自己今生是应当找到那些剌子头扎小辫的小矮子来报仇的,而不是来杀汉人的!
可纵是如此,他也不能容忍这两名锦衣卫就这样安然退去。
你们有尊严,我商震也是有尊严的。
你们两个本来已经在我手上死一回了,你们有什么权利再把兵器带回去?!
而商震这么一说,这两名锦衣卫手颤了一下却都没有动。
不拼命的时候他们是锦衣卫,可拼命的时候他们就是士兵。
士兵可以交出自己手中的刀枪吗?如果交了那意味着什么?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在向自己的敌人缴械投降?
沙场注定就是不归场。
作为战士,要么高奏凯歌还,要么马革裹尸还,要么在沙场上变成一具森森的白骨。
那么,弃了兵器空手而回这又算什么?!
是,朱喜是说让他们退下了,可是并没有让他们弃械退下。
偏偏商震又不让他们带刀退下。
场面再一次静止,这样一件事的选择权竟然莫名其妙的落到了这两个锦衣卫身上。
自己的生死和士兵的荣誉在这一瞬间便纠结在了一起,于是每个人的人生因此就变得不同。
“当啷”一声,被商震用刀压在颈处的那名锦衣卫手中的腰刀落在了地上,他选择了弃械而回。
另外一名被商震用刀抵住腹部的锦衣卫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可是就在商震以为他要弃刀的时候,他却手中的腰刀向商震的头上砍来!
对方一动商震便有感觉,也只是一瞥之间,商震左手的弯刀便刺了出去!
生死之际,刀可容情吗?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名锦衣卫在往前扑,商震的刀在往前捅,只此一下,那名锦衣卫的弯刀便落在了地上,而商震已是抽刀跃到了一边。
“啊!”那名已是汗颜后退的锦衣卫哪曾想到自己的同伴会如此之血性。
他愣了一下就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
他也忘了去拾那地上的刀,却是赤手空拳就向商震扑了上去。
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他感觉到了耻辱,一种从未有过的如果今天自己不死去终生都要背负的耻辱!
自己弃械投降了,可是同伴却战死了!
他要用自己的行动来洗刷自己刚刚蒙受的耻辱!
只是,今天他所面对的却是商震。
商震也没有料到那名被自己用刀抵着腹部的锦衣卫会如此血性。
可终究商震是经历过杀场的。
虽然自己不想杀人,可自己也绝不会蠢到为别人所杀!
于是,他也只是一脚就把那名赤手空拳扑上来的锦衣卫踹飞了出去。
对,商震就有这样的本事。
他的力气比别人更大,他的速度比别人更快,他的身手更加敏捷!
踹飞了这名对手后,商震才瞥了一眼那名被自己刺了一刀已是趴倒在地上正在抽搐的锦衣卫低声说道:“是我错了!”
商震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也是个高手吧,否则自己如何杀死了那么多矮人?
可那又如何?上辈子不死何来这辈子。
功夫有高低,可无惧生死却都是强者。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这名被自己一刀重创的锦衣卫也是一个强者。
商震抬起头看向了对面,这时他就见到穿着红衣服的朱喜已经把手举起来了。
这应当是朱喜的习惯性动作吧,下达命令前总是要把手臂举起再落下。
“真想死,那我就开杀戒了!”商震终于怒了。
立场的不同终要生死相见,刚刚那名锦衣卫被他刺了一刀,或许,真正尊重对手的方式就是将之杀死,而不是自己无意间造出来的羞辱!
只是,就在朱喜那手臂将落未落之际,他们就听到了“砰”的一声。
这一声可真不小,就是一直面对着锦衣卫们的商震都禁不住回头瞥了一眼。
而这一瞥之下他就见到身后的那个年轻人手中所用的那根原来和自己相斗的棍子正冒出一股白烟来!
什么情况?棍子怎么会冒烟?这究竟是棍子还是炮仗?商震疑惑了。
可这时他就见那个年轻人的身后却是又跑出十多个人来。
离得有点远,商震又有点看不大清,感觉上那些人手中拿着的却也是和那个年轻人拿的一样的那种棍子。
而那些棍子已是齐齐的指向了那自己身后。
什么情况?
商震再把头转回来时,就见对面所有锦衣卫已是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