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莲峰球场,罗保正在球场上穿着一件红色球衣,像模像样的与对手踢着足球。
看到宋天耀,罗保在球场上远远的晃了一下手,示意宋天耀在场边等一会儿。
“这里以前曾经是个垃圾场,后来填平改做了斗狗场,再后来二战爆发,斗狗场生意太差,所以就荒废了,香港沦陷,大批内地和香港的中国人涌入澳门,澳督和罗保特意把这一片划了出来,派了黑鬼驻军把守,不准中国人进入,留给拥有葡萄牙国籍的人暂时居住,所以当时澳门每条街都挤满了中国人,公共厕所的地面上都有人躺着休息,唯独这里,简直就是闹市中的田园,因为只有十几个葡萄牙人从上海来澳门,住在由澳门政府用澳门中国人纳税的钱,为他们搭建的临时住处。”贺鸿生点燃嘴里叼着的香烟,用手划了一下整个球场看台的范围,语气有些唏嘘的说道:“临时住处,有水有电,这么大一片球场,那些鬼佬在球场上烤肉,喝酒,踢球,外面的中国人饿死,那时候,一块面包,鬼佬就能哄骗一个中国姑娘跟他去房间,那姑娘也许只为了一口面包,一口干净水,洗个热水澡,其实说起来,当时我来澳门,在这里看到那些姑娘被葡国鬼佬带去房间时,想过一个问题。”
贺鸿生转过头,把烟盒递给宋天耀,对宋天耀笑笑:“知不知道什么问题。”
“是不是想,如果我是个女人该有多好。”宋天耀接过香烟笑了一下。
球场上,黑色队服的一名球员断掉了罗伯脚下的球,正快速朝着球门方向突进。
贺鸿生点点头:“没错,那时候来澳门,我只带了一点点钱,不要说租房子住,就算是睡大街,每天只吃一餐,都会很快饿死,后来二战结束,葡国鬼佬走掉,这里的临时住处也被拆了,宁可拆掉都不便宜中国人,又改成了球场。”
“听六哥讲,你最近又有些小麻烦?”宋天耀吐了个烟圈:“炼油厂。”
贺鸿生把嘴里的香烟取下来,望着远处的球场:“澳门很排外的,在他们眼中,香港人来澳门做生意,就是捞过界,而这个香港人偏偏又够赚,赚了几百万,那岂不是眼中钉?贺先生把炼油厂的股份撤走了,因为冯老榕对他放话,再偏帮我个香港仔,就不再是兄弟,贺先生有很多事要靠冯老榕帮忙去做。他也很难做,所以看情况,准备再撑一段时间,如果搞不掂,就返香港。”
坐着轮椅,身后一个美艳护士帮他推车的黄六,正盯着九纹龙朝嘴里塞白糖糕,与身后的护士一样,看呆了眼睛,稍远处一些,姚春孝穿着长衫,打着哈欠,像是没有精神的烂面老头儿在打瞌睡。旁边是贺鸿生的手下工人,说起来是工人,可是看打扮,宋天耀觉得更像是枪手,不过就算是打手也不奇怪,工厂被丢手榴弹,养几个枪手也不稀奇。澳门街这种地方,真正一门心思做生意的老实商人,死的最快。
“砰!”带球的黑队球员终于左冲右杀,单刀赴会,一脚抽射,把足球踢进了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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