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知夏徘徊在宫门口焦灼万分,来回踌躇不定的兜圈。
老侯爷进去有段时间了,也不知道怎样了,生怕晚了锦和姐的命就没了。
毫无疑问那血书是锦和秀坊的锦和写给她的。
可锦和不是说回乡下省亲的嘛,什么时候跟她联系上了?
这件事还得从冷知夏成亲前说起。
蝗虫治理结束后,她跟侯爷刚入嘉陵城的门,就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跟他们擦肩而过。
好奇趋势下,她回头往对方的脸上多看了两眼,没想这一回头发现了问题。
那抹熟悉的面孔不是别人,正是锦和秀坊老板娘锦和。
锦和并非骑着马,而是被左右两个五大三粗强行监视在马背上。
四目相对,锦和也认出了冷知夏,但看到南宫决在其身边,她眼眸暗了暗,什么难言之隐闪过,别过头策马离去。
重生一世,冷知夏纵然还是搞不清楚锦和跟侯爷南宫决到底什么关系,但前世记忆告诉她锦和有危险。
不过,考虑到锦和宁愿逃避也不想让南宫决看见她的份上,冷知夏并未知会南宫决,而是借口找上无尘,让他跟着查看一二。
果然,不出所料,锦和被绑架了。
问她缘由,她又不说。
无尘也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心想这年头谁也没两件难言之隐,但当天从歹徒手中救出了锦和。
回头带锦和见冷知夏,锦和还是闭口不谈她被绑架的缘由,碍于她家侯爷,冷知夏不好多问,便说送她回秀坊。
但被锦和拒绝,她说她还不能回秀坊,因为有件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处理,临走时特意嘱咐冷知夏不要将她家的事跟侯爷南宫决提起,并小心秀坊的金桔。
前世记忆犹新,冷知夏不想再次经历锦和惨死的画面,于是跟她约好有事飞鸽传书给她。
锦和也确实做到了跟她的承诺,基本上两天会飞鸽传书给她报一次平安,有时候顺便赘述一两句她在干什么、身在各处。
虽然冷知夏没有直接问锦和有关金桔的事,但私底下做了调查,发现金桔跟皇后身边曹公公的关系,于是有了拿做衣裳当理由三番五次找金桔的场面,她想着有她旁敲侧击的提醒,哪怕有曹公公在后面撑腰,金桔她也敢再轻举妄动。
实际上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金桔确实本分了下来,兢兢业业的忙活秀坊那一亩三分地。
但冷知夏始终搞不懂锦和跟老侯爷到底什么关系?
换句话说,锦和之所以处处维护侯爷南宫决,难道仅仅她是其母亲贴身丫头的缘故?
带着这个疑惑,她又以做衣裳为借口找来金桔,试图在其身上找突破口,没想到金桔依然本分做该做的没有半点逾越,还有每次问她锦和的事,她总是心平气和的拿她老家还有事没处理完搪塞。
可大家表面越是看着平静淡然,背后就越发血腥可怕。
昨日成婚,冷知夏惴惴不安了一天,好不容易过了一遭,没想第二日刚回将军府就接到了锦和姐的求救书。
锦和姐向来是个低调内敛又懂分寸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找她帮忙的,况且那求救书血淋淋的可怕,定是出了什么紧急大事。
生命攸关下,她不得不第一时间找老侯爷表明情况。
老侯爷拿起血淋淋的求救书一看,脸色大变,再也顾及不上任何的掉头拔腿向外奔跑出去。
冷知夏惶恐不安紧随其后,直到看着他一路策马直冲皇城而去。
她却顿在了宣武门口,仰头望天,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
紫宸殿!
圣上着急的几度上不来气,眼泪一摸一大把:“她,她还活着?”
十六年了,整整十六年啊,他想了她十六年,也恨了十六年,一度不敢看二儿子皇甫奕的脸,每每见到南宫决他都告诉自己跟他没关系,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画面油然而生。
她是他插在心口上的一把刀,不是忘了,是爱的更深,想的更切。
“圣上,这件事说来都是老奴的错啊,当年是老奴求老侯爷救宸妃出宫的,当时她身负重伤,五官都被那场火毁了,老奴以为她活不了几天,所以才……”
“跟他无关,当年救她着实不容易,她能活下来更不容易,她不想回首往事,我也只能随了她的心愿让她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平凡人。”老侯爷南宫青言不卑不亢,说着拿出了冷知夏给他的‘血书’,递于圣上:“如今她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