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个十来岁的娃娃,看见自己前晌从弓家房顶上跌下来有些摔着的腿,粗的成了椽子样,害怕的哭了出来。家里爷爷跟四叔都到了地里,而娘娘大概也摘豆角去了,哪有人管他?在跟前的表哥也吓得呆住了,还是直着嗓子叫唤了几句,臭小才把表哥打发走去叫姥娘姥爷。吓着是吓着了,法子还得想,这点臭小脑子里还是很机明的。
知道了信儿的姥娘跑的比姥爷还快,她从来都是个急性子。姥爷在后头还没打进窑洞里的时候,姥娘就进来了。看见自己的外孙子腿把裤子撑得满满的,也不知道上头到底怎么了,顾不上那么多了,上去一把就把臭小的裤子顺着缝儿撕开了。随着刺啦的声音,臭小的小**也露了出来。臭小赶紧用手捂住,嘴里哭声更大了,表哥看见这个,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叫姥爷在后头找脖颈给了一下,说你憨笑什么?没看见臭小成了这样?
表哥脖子里挨了一下,不敢明笑了,可是憋住的嘴角还是能看出来,他想笑。姥娘扭身跟表哥说,知不知道外头沟怎么走,把臭小他娘娘寻回来。接着他嘱咐姥爷,到五十亩地看看大楞在不,把他跟进成叫回来。两人走了之后,姥娘一边嘴里叫着我的活祖宗,一边轻轻碰了碰臭小的腿,臭小立马感觉到了针扎一样的疼痛,开始哭天喊地起来。这下姥娘也没招了,看起来是跟肿了一样,可是肿了也没这么严重。再看看另外一条腿。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姥娘吃劲儿的把臭小奈荷到了炕上,着急的跑出去好几趟看大楞他们回来了没有。
忙乱是肯定的。进成正在地里支哈老夹子的时候,二平师父来上气不接下气说臭小出事了。还没听完,爹在跟前本来是坐着的,腾的就站起来了,叫进成背着他往回走。进成也没想从五十亩地回官庄,看着挺近走起来道儿还有一圪节,当下背起爹就跑起来。地里的土挺厚,一走一陷,进成穿着二哥的一双旧鞋,里头进去不少土。背上的爹也不轻,越想走快越走不快。好不容易到了道儿上,跑起来根本顾不上了爹有多沉。回到家的时候,两手空空的娘跟媳妇已经回来了,两人没顾上拾掇摘下来的豆角,篮子都没挎就回来了。
站了窑里满满一地的人,也没用。大人着急的问起臭小事情的经过,臭小边哭边说了,娘娘说你没什么地处耍了进隔壁的院子?你不知道里头不干净?这话说出来。娘娘觉得不合适,赶紧声音大些把前头的话盖了过去,你看看你,腿怎么成了这样。爷爷在跟前。半天没动嘴唇,最后挤出句话,进成。去八道沟打电话叫你哥哥们回来?进成问都叫?爹说,你说呢?进成知道。对这个孙子,爹从来是说话不多。可没有一天不是当成命根子待见的。爹这样也不日怪,这家里的娃娃不就是两个吗?大哥那儿还是个闺女,臭小叫爹这么待见也正常。他蹬着车子打完了电话,没等到二哥他们,先回了官庄。
天擦黑的时候,润成开着车带着香香跟宝成两口子回到了官庄。手头的生意托付给了店里的雇工,着急忙慌往回走。虽说润成这一二年眼有些散光,走不了夜道儿,宝成却开过拖拉机,方向盘也扳得来,两兄弟合力往回开,总算是回来了。没等到车停稳,后头的两个女人就跳下了车,黑洞洞的深一脚浅一脚下了长坡。这黑夜,秦家几个女人各种哭法,庄里其他人来看看,七嘴八舌头算是出了主意,可是谁也不敢打保证能好。有的人说的挺吓人,认为腿骨断了,叫臭小姥娘狠狠一眼瞪过去,没声了。润成跟兄弟们商议之后,觉得瞎等也不是法子,冒些险往城里走吧。
润成跟老三,后头香香兰芳带着臭小再次钻井了车里。宽大的车厢里,臭小横睡在娘跟三婶腿上,车摇摇晃晃的上路了。没走出去多么远,臭小因为看见娘心安了不少,说,房子里当时有个影子在墙上。前头开车的润成听说了,在个拐弯的地处,还没有拐完,一脚刹车站住了。脚底下踩得劲儿过大,车里的人都重重朝前一涌。他问臭小你还看见什么了?臭小说就是个影子,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宝成拍拍二哥的胳膊,说还是赶紧走吧。
兰芳带着家人,直接进了医院的急救室。值班医生看过了,问问情况感觉自己吃不准,叫他们先做检查。可是扶着做照射的医生黑夜不上班,一家人生生等到了天明,这一夜,看着小子的腿,快要憋破肉皮子一样的肿胀,润成心儿的着急劲儿没法排泄,他圪蹴在院里的花坛楞上吃起来烟。这几年做买卖,应酬多,烟也开始吃了。半夜,两兄弟吃着烟,很自然就道聊到了弓家的日怪。
要宝成说,腿成这样,肯定跟臭小看见的那个影子有关系。润成出声,宝成因为二哥不信,提醒说你不知道弓家的老娘娘老汉汉都是横死,尤其是老汉汉是吊死的。其实润成不是不信这个,他也想到了。正经叫他想着的是,师父在书里提到的一个情况。
师父的那本书,其实也不能叫书,是精通笔墨的师父记着的些杂七杂八的事。其中有件事就跟这个差不多,有人进了多年没人进去的院子住,一夜之后眼瞎耳聋,成了多半个废人。亏得遇到了高人,一顿走走看看之后,叫他家人在院里这儿刨刨,那儿掏掏,把?头上带着的土,烧了水又擦又洗又喝,还真好了。这个事,说起来没开头就来了。不过师父记着的东西,有的是他排置过得,有的就是听人说过罢了。这人嘴里说的,传的遍数多了。能靠的上吗?烟还剩个黄嘴儿的时候,手指感觉有些烧人。才发现烟没吃多少,全都烧完了。
润成站起来把烟头扔在地上。跟老三说,就怕检查上半天,医生也看不出来个什么。宝成说怎么这么说,润成反问弟弟,咱们家人什么时候遇上的是正经病?宝成想想也是,他吐口唾沫,说,日球怪死了,怎么咱们家就像是专门引日怪事一样。什么日怪事都往家人身上来。道聊着两人就聊到了臭小出生时候的怪事,还有爹看见的那个一身黑的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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