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现在?”
明安达礼从得知大兴军来攻镇江后自己决定到城外拦截开始,将所有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只是将此战失利的罪责全部推到了管效忠身上。
“管效忠!你还有何话说?”达素转向管效忠厉声喝问道。若是他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今日便将他斩了祭旗!
达素出京之前,顺治帝福临授予他临机独断之权,文官四品、武将总兵以下可先斩后奏。管效忠虽然比总兵高了一级,但若是能证明他降敌,就算当场斩杀了他,最多也就是补个折子递上去就能了结。
“末将当时正领麾下标兵与贼恶战,根本不知道所谓松常五营投敌作乱的事情!末将也是因为许久没有听到中军战鼓响,知道明大人已经逃跑,这才在亲兵的护卫下杀出重围逃得性命!大帅若是不信,尽可将末将亲兵与明大人的亲兵叫来对质!”
“老帅!明明是他暗地里勾连贼军,从背后捅了末将一刀,这才使得我军大败亏输!”
“我若是与贼军勾连,为何要率麾下标兵与贼军拼得你死我活?大帅,这一战,末将三千精锐全军尽没呀!”
“你那三千士卒杀了多少贼军?若非我马军在前冲锋陷阵……可怜我两千儿郎,千里迢迢想来江南建功立业,没想到却冤死在贼人之手!”
别看明安达礼没读过书不识字,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言词千万不能退缩,否则有理也要变成无理。
无论如何,也得将管效忠和那一万多绿营将士阵前投敌之事牵连在一起,让管效忠来背这个黑锅,要不然根本无法洗清他身上的罪名。
管效忠更加不是省油的灯,他转头向达素道:“大帅!刚才明大人自己也说了,末将麾下将士都是在与贼军恶战时阵亡的!”
“管效忠!你这狗贼胡编乱造!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那你说我有没有率麾下士卒前去冲杀?他们是不是死于贼军之手?”
“……都给我闭嘴!”达素听得头晕脑胀,搞不清楚到底谁在说谎,也不知道应该听谁的。
“来呀!……将这两个狗才给我叉下去,严加看管!”
如果管效忠真投了贼军,那这次就很有可能是来江宁作内应,这一点不得不防!
明安达礼倒是应该不会降敌,但若是他那些罪名落实下来,绝对难逃一死,也得防着他狗急跳墙。因此达素命人将两人分开关押起来,再慢慢查探镇江一役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名满洲侍卫应声进来,提了两人便往外走。达素又对郞廷佐道:“郎督!贼军夺了镇江,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要陈兵江宁城下,军情紧急!你我二人更需通力协作,现在得尽快将众将招来共商守城之计!”
“江宁已危在旦夕!将军有事尽管吩咐!下官绝无半句怨言!”
镇江失陷于贼军之手这件事情不能隐瞒,要不然过两天大兴军突然来到江宁城下,将会引起将士们更大的恐慌。而且就算想瞒也瞒不住,两地相距不过一百多里,最多两三天消息就传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