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总要付出些代价,再说当初选址建厂的时候已经尽量远离老百姓居住的地方了,自己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污染?工厂?李元利突然心里一动,一段尘封的记忆出现在了脑海之中,卧槽!原来记忆中钢丝绳是这么回事!
前世他有个战友的哥哥就在一家私营钢丝绳厂上班,后来体检检查出了铅中毒,厂方只答应付医疗费,但却不答应他哥哥提出的赔偿要求,最后不得不请了律师打官司才算是享受到了工伤待遇。
和战友闲聊时他提到过这事情,当时他就有点奇怪,钢丝绳厂怎么会铅中毒?他的战友于是给他大概说了一下钢丝绳的生产流程:开坯,铅浴淬火,拔丝,回火。
战友的哥哥就是做铅浴淬火火这道工序所以才铅中毒,当时李元利还问有没有替代的方法,回答是有,盐浴淬火,但效果没有铅浴好。
想到这儿,李元利一转身就回了房间,他要趁着现在还记得清楚,将这工序流程全部写下来,要不然睡一觉起来给忘记了,那可就真要气死个人。
搞清楚了拔钢丝的问题,这下子躺到床上不多一会就睡了过去。
而在相隔不多远的房间里,汤若望却还在和南怀仁低声轻语。他特地将威特林安排去了另外一个房间,然后让人搬了一张行军床进来让南怀仁和他一起住,就是想晚上没人的时候和他说说话。
“费尔南德,你和马天尼(卫匡国原名)这一路上还平安吗?”
“不怎么顺利!路上碰到了该死的法国海盗,他们监禁了我们!多亏了马天尼神父和海盗谈判之后才获释,在望在锡又遭遇了暴风雨,我们一起出发的十七名传教士,到达濠镜的只有六个人!”
“愿他们能入天堂!”汤若望在黑暗中默默地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沉默了一小会,南怀仁才问道:“白尔神父,你留下来为大兴军工作,真的是心甘情愿的吗?”
“……开始的时候,是他扣留了我,要我为他工作,但是现在是我主动要为他工作,或者说是向他学习!”
“我在欧洲时听说……中国传教团不是依附了鞑靼人吗,你怎么会心甘情愿替大兴军工作?”
“孩子,我们历尽艰辛来到中国的目的是为了传教,依附于什么人又有什么区别?明朝灭亡了,我们就依附鞑靼人,鞑靼人眼看也要灭亡了,不依附汉王殿下,怎么在中国传教?”
“白尔神父,这汉王殿下……是不是真的很厉害?我听说他带领一帮农民打退了鞑靼人,占据了南方,而且鞑靼人似乎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没错,就是这样的!汉王殿下确实是我敬佩的人,不光是他广博的学识,还有他的品德和人格魅力!”
“在大兴军中有个传言,说汉王殿下是神的学生!一开始我只对这些传言感到好笑,但现在……我觉得……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
汤若望的心理很矛盾,天主教是一神教,他说出这些话来,其实已经背叛了他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