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悄悄拉了拉李元利的衣角:“来亨哥,你等下能不能跟我爹说下?我不想这么早成亲,我想先学点本事再说。”
“你想学什么本事?估计你老爹不会让你去当兵。”
“孩儿兵全部都在长沙,听说还有洋人上课,我想去长沙!”
“耶!你小子消息够灵通啊,这么快就知道有洋人上课了?”
“不稀奇!解叔家老二就在里面上课,上个月写了信回来,他老娘到处吹嘘,知道的人多了去。”刘敬一脸鄙夷,但眼中的羡慕却掩藏不住。
解叔名叫解成礼,是十师师长,高信的部下,也是忠贞营的老人。
孩儿兵现在已经不收人了,因为老营已经取消。所有孩儿兵都是原来忠贞营甚至大顺军的老兵子女,这些老兵在大兴军中至少也是团长以上的将领。
“成,没问题!”李元利对喜欢学习的孩子当然要支持,更何况是二虎叔家的儿子。
刘体纯自从兴山之后,对他一向是忠心耿耿,培养一下他的儿子,这也是应有之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元利放下筷子对刘体纯说道:“二虎叔,我让孩儿兵都去长沙读书,怎的不让刘敬也一起去?”
“是我娘不让我去!”刘敬喝了两杯酒,这时已经满脸通红,“娘让我在家里成亲,不让我再去读书,她还说是爹同意了的。”
“你娘送信来,只说要给你娶婆姨,没说不让你去长沙读书啊!”
李元利道:“二虎叔,这书一定得让刘敬读下去,要不然日后可就成了睁眼瞎。”
“人家想去还不行呢!”高信也说道,“那个汤若望在长沙学堂授课,开了数学、机械力学,还有什么化学,最开始只教授学堂的学生,现在就连工务司的工匠都跑去听课。”
“陶汝鼐在家中开的学堂也想请汤若望去授课,但玄初先生不准,说日后只有考进长沙大学堂才能听这些课,还说是大帅吩咐的,现在长沙大学堂外面都有士卒站岗,外人根本进不去!”
“没错,是我吩咐的!”
“元帅此举甚合我心啊!”刘体纯呵呵笑着说道:“以前咱们的孩子进不了地主老财开的学堂,现在他们的孩子咱们也不收!”
“二虎叔,就是这个道理!他们跟咱们不是一条心,为啥咱们要给他们培养孩子?”
“不过以后学堂会慢慢向外开放,不管是以前的地主老财或乡绅士子,都是大兴军治下的子民,他们学到了知识,将来也是为大兴军做事。”
“但考试是一定要的,一是没有基础根本听不懂这些课程,二是咱们只挑那些认可咱们并且愿意加入大兴军的才收进来,要不然日后这些人学到了知识却不愿为咱们做事,那咱们岂不是亏大了?”
高信也道:“大帅,我觉得日后都不能让那些地主老财的孩子进大学堂,要是他们学了本事,反过来跟咱们为难怎么办?”
“听那个洋人说,只要学好了那些学识,造枪造炮不在话下,要是到时候他们跑去投了孙可望或者鞑子,那咱们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