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还离得老远,就看到已经有许多大兴军士兵在着火的房屋周围拆隔离带。
这种木房子一旦着火,根本不用想着去抢救,把四周的房子拆了是唯一的办法,只要木材烧完了,它自然就熄火了。
前面一片纷乱,栓柱拉住李元利的马不让他再往前走,李元利只得吩咐三元,让他去把前面带队的将领叫来。
不一会儿三元带着高信兴冲冲地跑来,刚要开口说话,李元利却提起马鞭劈头盖脸就往他抡去,嘴里还骂道:“你这狗东西,谁叫你放的火?谁叫你放的火?”
高信猝不及防,脑袋上着了一记,幸亏戴着头盔,不过鞭梢却打在背上,火辣辣地生痛,他连忙往后跳了几步,就听见李元利厉声问他“谁叫你放的火?”
他一下回过神来,赶紧先大叫了一声:“是郑四维放的火!”
一声吼出,就见李元利提着马鞭跳下马来,他连忙又道:“大帅息怒啊!听标下先说完。”
他从来没有见李元利这么发怒过,现在大概知道了是什么原因,也不敢再耍嘴皮子,飞快地说道:“咱们把郑四维围到总兵府了,刚要进攻,他却把全家都关在屋里,自己放了一把火,所以就成这样了!”
郑四维放的火?李元利停下了脚步,狐疑地问道:“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啊!大帅,这儿这么多士卒,随便拉一个来问就知道了。”
不用问了,高信既然如此说,那肯定就是这么回事了,这么大的事情要瞒也瞒不住。李元利一下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自己盛怒之下,不分青红皂白就赏了他几马鞭,这事儿好象有点不地道啊。
他摸了摸鼻头,嘿嘿笑道:“那……是我错怪你了?”
“那肯定啊!”高信一见李元利换了脸色,又开始油嘴滑舌起来,“大帅,咱四军最先攻进荆州,您不赏银子就算了,怎么还赏标下几马鞭?”
“要不,你抽还我?”李元利一瞪眼,“没有本帅的炸药,你能攻进荆州来?”
“嘿嘿,说笑,说笑呢!”高信走近前来又道:“其实要是我知道有人在城里放火,肯定不会只赏几马鞭。不过大帅您这手劲,抽得我耳朵现在还嗡嗡响啊。”
“那我赔你二两银子你去医医?”
“大帅,钱财身外之物!还有这受伤嘛,需要的是补,标下觉得您在重庆弄的那个火锅就不错,大补!比那些桡胡子整的一锅端好吃多了!”
说了半天原来是想敲顿火锅。不过现在连辣椒都没有,就一盆清汤火锅也能让他念念不忘?
“那好,改天我就再弄盆火锅,奖赏你这次的功劳。”高信不说,李元利自己也想吃,现在这长江里的鱼可是不少,而且完全没受污染,那味道鲜得不得了。
人多好办事,郑四维总兵府四周的房子不一会就拆了个空,火势也渐渐小了下来。
李元利叹息道:“本来还准备活捉郑四维,将他明正典刑呢。这老贼倒有自知之明,知道肯定活不了,干脆一把火把自己烧了,倒也是干净利落。”